陈飞卿突然道:“不必问了,黄大人,我和江陵子发乎情止乎礼,仅有几次亲吻也是浅尝辄止,全被曾九看见了,你不必再问他,我承认便是。”
黄御史却不甘心,仍然追问曾九:“当真没有了吗?”
曾九想起自家老小,更着急了,几乎是哭着道:“那个、那个长得好看的还跪着——”
“住口!”陈飞卿猛然看向他。
曾九顿时又往地上跪,被侍卫强行拽住。
黄御史斥责道:“你这是威胁他?”
陈飞卿看着他,道:“你要我承认和江陵子有私情,我已经承认了,你无须再逼迫他说下去。”
黄御史道:“你俩有私情是有目共睹的事情,只看私情到了哪一步,你为何不敢让他说下去?当时江陵子跪着在做什么?”
陈飞卿道:“没有这回事。我当时失明,行动不便,他照顾我的时候为我穿鞋子需要蹲着,被曾九看岔了。”
黄御史道:“小侯爷,这话您自己信吗?江陵子是什么人,他娼妓出身,一贯和男人不清不楚,当年离奇灭门的王尚书之子就和他有些纠葛,听说后来脱籍还是一贯只扫门前霜的秦郑文秦大人到处奔走帮忙,再后来就算做了漠国使臣,谁知道他怎么做的,有听说有次夜里去驿馆排查刺客,在他的房里很是找出了些令人不齿的玩意儿。”
陈飞卿道:“王尚书灭门案早已经查明与他无关,秦大人与他也不过是点头之交,也是君子之交,秦大人若只扫门前霜,就不会有此次赈灾一事,他欣赏江陵子的才学,即便没有深交也不打算深交,同样也会那么做,这是秦大人的率直过人之处。驿馆排查刺客,为什么会排查到驿馆,谁也不知道,搜出了什么东西也不能说明就是江陵子的。”
黄御史笑了笑,道:“你当然是这么说。”
陈飞卿道:“我就是这样说。”
他又道:“毁一个人的名节很容易,也很卑鄙,我希望黄大人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江陵子出身不好,可这由不得他,也不该是他受到偏见苛责的理由。比他出身好的人固然没有责任一定要帮助他,但也绝不该以此自傲。人人都有不易之处,口下积德吧。”
这话他虽然似乎是对着黄御史说的,却看着曾九。
曾九躲避着看了他一会儿,小声道:“那个人、那个人不是蹲在地上给他穿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