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顶上的陈飞卿的心情越发复杂起来。
他不是没猜想过傅南生与苟珥的关系,确实也怀疑是苟珥强迫傅南生,但如今听傅南生竟然坦然承认了,心里反倒更莫名不知所以。
苟珥那个人吧,武功倒是不错,除此之外还真没可取之处了,傅南生怎么就——哦,傅南生刚说了,苟珥对他好。
哪里好了啊?当初还追着想杀他呢。
还是个不知道为什么要涂尸油这种邪门儿东西的人,想想也不好受啊。
陈飞卿腹诽着。
他转而又一想,怪不得此次回来后,傅南生变了那么多,又三番五次解释不再对自己抱有什么想法,原来竟是真的?
陈飞卿想来想去,又觉得傅南生可怜。
他以往倒是听过这样的事,京城周围有一人曾被山贼土匪类的人掳去了许多年,好不容易被救出来,反倒舍不得那山贼土匪,竟还在那山贼土匪伏法后殉情了。
当时有好一阵子都在传这件事,一些人感慨情之为物,一些人骂不知羞耻,还有一些衙门里办多了案子的老人说这是被掳得久了,神志被骗去了,是常见的事。
此时陈飞卿想起来,倒觉得有点类似。
傅南生自幼在烟花之地被养大,心性敏感,当初说爱上自己也不过是自己对他好一点,其实也没觉得有多好。苟珥倒是个老江湖了,鬼晓得使些什么手段,说不定那腿受伤也跟苟珥有关系,不过是傅南生不敢说罢了,又或者是被哄骗着不说。
想了又想,陈飞卿觉得,傅南生这一生确实是可怜,若他像郑小少爷那样被家里众星拱月养着宠着,现在应该会是个温文儒雅的小公子,可惜造化弄人。
第43章
屋里鲁鼎又寒暄了一阵子,就起身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