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卿皱了皱眉头,问他:“不说那些了,要我说你也有错,不管那些事的真相究竟是什么,你自己性情古怪,难免也招人误解。但我现在只问你一句话,你愿不愿意改?改掉你那古怪的性情,你愿不愿意成为游侠那样的人?我想他应该是不爱说谎,也不胡思乱想的人。”
傅南生低着头,将手掌慢慢地卷起来,包住那颗小石子儿,轻轻地说:“可是我成不了,我是妓女的儿子。”
陈飞卿道:“人只有自己看贱自己,你若非得这么想,别人怎么也帮不了你。但你若不这么想,我就会帮你。”
傅南生沉默了更长的时间,这沉默的时间足够鲁鼎和陈树逮了两只兔子回来。两人看着这一幕,面面相觑,问:“怎么了?”
傅南生这才恍若醒了过来似的,他站起身,重新朝陈飞卿跪了下去,行了一个叩拜大礼,道:“我愿意改。”
第10章
一行四人去了安县,陈飞卿去见小林将军,傅南生三人则各自去市集上面补充干粮,相安无事。
隔日众人起行,一路北上,很快就到了边塞军营。
出乎陈飞卿的意料,傅南生自从那日树林谈心之后便乖得不能再乖,往日那怪异的念头和言行再也没了,出乎意料的好相处,话不多也不少,对着大家该笑就笑,让打招呼就打招呼,让叫人就乖巧叫人,挑不出一丝错处来。
鲁鼎还有所怀疑,便留心观察了几日,实在也没抓到蛛丝马迹。
傅南生似乎是真收起了他那一套,诚心诚意地做起了陈飞卿的随仆,他比陈树心细,特别勤快,跑前跑后的,把事情做得妥妥当当,甚至还跟着兵士们操练起来。
傅南生的体格弱,跟不上兵士们,往往众人跑了五圈他才刚跑完两圈,并且累得跑不动了。
但陈飞卿对此已经老怀安慰。
鲁鼎警告陈飞卿:“他或许只是换了一套来装。”
陈飞卿的心情极为复杂,也不知道如何对鲁鼎说他父亲的事,只好摇了摇头:“至少,他目前没做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