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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柏文吼完这句话,就被暴发户塞跳楼机上玩了整整三个小时。

蔺柏文永远都不会承认自己恐高。

虽然他确实恐高。

他上一次面对这个事实,是齐晃搂着他躲在十三层楼的窗户外头空调机上。

十三,代表恶魔和深渊的数字。

而他却面对着一个年少有为英俊多情浪漫体贴的男人。

齐晃是一个非常好的情人,几乎挑不出错处儿,除了他听蔺柏文求完婚之后目瞪口呆的表情和瞬间装作听不懂中文的傻逼演技,以及趁蔺柏文洗澡的时候消失得从此再也不见的黑历史之外,没有别的不好。

……真正意义上的再也不见。

那一年,蔺柏文十七岁。

蔺柏文瘫在沙发上不想动弹,犹如一条死鱼,白眼都快翻出来了。

突然有人往茶几上砸拖鞋:“我□□们的妈!”

“别啊那是你奶——叔你们继续啊,我们上楼去。”

“上你妹!”

“上我妹不如上我啊。”

死中二病摔门跑了。

蔺柏文扭过头去,只依稀看到被中二病抛在身后的阳光、树荫和倒影。

门关上之后,什么都没有了。

他徒劳地伸手去抓了抓,什么都没抓到,下一秒就用力地抓住了沙发垫子。

蔺柏文讨厌整个世界,自然也讨厌这世界上的所有人,除了齐晃。

问题在于,他就算能够抛弃本来也不怎么在乎的一切,也没办法和齐晃再在一起,因为他,根本,就,找不到,姓齐的。

蔺柏文在演唱会的庆功宴上喝了一瓶又一瓶,喝得醉醺醺的被送回去,揪着暴发户的领子问:“我跟你说好的……齐晃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