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岁看着他,古怪地说:“你说这种话,倒是不像你了。”

江释雪:“不像我?你觉得我是怎样的人?”

温岁迟疑了一下,说:“应当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轻易放弃的人。”

江释雪却道:“在任何事上,我的确能做到如此,但是,面对天灾,人的力量终究有限,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他看着温岁,道:“你有一条生路,自是没必要与我一起死在这里,当然,你一定要随我殉情,我也没有意见。”

温岁:“……”

温岁说:“殉情不至于吧……”

江释雪道:“皇陵早已开始建造,你有什么要求,我现在可以写下来,禁卫军将我们挖出来便能看见。我们生同衾死了也可同棺而眠,你喜欢什么颜色的棺椁,陪葬品有喜好么?”

温岁:“……”

江释雪说:“还是说,你喜欢朴素……”

“停停停,”温岁打断了他,“你不要说这么晦气的话好不好?我才二十岁,不想去想身后事。”

江释雪顺从地住了嘴。

与江释雪的悲观相比,温岁倒是挺乐观的,“只是被埋在下面而已,又不是不能出去。”

江释雪伸手敲了敲石壁,有细细的黑泥从顶上掉落,砸在他手臂上,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拂去衣袖上的黑泥,道:“你看,这石块也并不稳固,若你和从前那般来无影去无踪,这的确难不倒你。”

温岁刚想说话,怀里的松鼠虚弱地吱了一声,温岁反应过来,从背包里取出另一个氧气瓶,将面罩取下,将管子对准了松鼠的脑袋,吸了几口氧气,松鼠也缓过劲来,抱着管子乖乖地呆在温岁的怀里。

江释雪看着这一幕,并未说话,温岁一边摸着松鼠背上略有些硬的毛发,一边在背包里翻找,过了一会儿,道:“也不是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