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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欣雨冷笑一声:“你已经不是陆家人了,还能怎么做?”

陆修远缓缓吐出三个字:“张子阳。”

张子阳是陆欣雨的宝贝儿子,因为他那缺德妈被不少人报复过,现在被陆欣雨当成笼中鸟一样囚禁着,就怕旧事重演。

对陆欣雨来说,儿子的命比她自己的命还要宝贵。

果不其然,听到张子阳的名字后,前一秒还分外嚣张的陆欣雨顿时像只被戳漏气的皮球似的,瞬间没了声儿。

半晌,陆欣雨才从齿缝间挤出一句话:“好,我答应你,我不会动你妈一根毫毛。”

两个人在病房外面站了许久,直到陆欣雨同父同母的弟弟陆清亦开门出来找人,他们才跟着陆清亦一起走进病房。

偌大的病房里还站着三四个人,陆修远那些成了年的兄弟姐妹们都来了,从他们神色各异的表情中,不难看出每个人都怀着不同的心思。

只有坐在病床边握着陆国振的手默默流泪的夏蓓,才是整间病房中唯一一个真心实意担心陆国振的人。

陆修远暗自笑了笑。

他觉得夏蓓太傻。

傻得可怜。

为了一个不爱她也不愿意给她名分的老男人,硬生生耗了自己三十多年的时光。

快一个月没见,陆修远几乎认不出躺在病床上的陆国振,他上次在山中寺庙里见到陆国振时,陆国振还能说会骂、活蹦乱跳,现在他形容枯槁,鼻子上戴着氧气罩,手上挂着输液瓶,努力睁开眼睛才能勉强辨认出陆修远。

都说病来如山倒,陆国振完全没了往日的意气风发,仿佛只吊着那么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