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血染的少年俯卧在床上,大夫扯开他后背的衣裳,深可见骨的伤口展露无遗,鲜血溢满背面的衣衫。
奚妩看着那样的伤口愣了好一会儿,她竟想象不出少年是如何撑到现在的。
这样的伤口,该有多疼?
更何况还不止这一处,他左臂伤口也不浅,头上还有撞伤,少年浑身是血,触目惊心。
大夫一边处理伤口,一边摇头叹息:“怎会伤得如此重,这伤口拖得久,失血过多,也不知他熬不熬得过去。”
许舒儿只看了一会儿,再不忍心看下去。
奚妩不能离开,她需要帮着大夫处理伤口,也更加清楚地知道少年伤得如何重。
“且看今夜吧,他定会高烧,你让人守着他,若是能熬过这一夜,也就捡回这条命了。”
少年上身,左臂和头上缠满纱布,奚妩看了看他那件染血的上衣,先用薄被给他盖着,把大夫送出门。
许舒儿还没有走,她身旁站着一身蓝色布衫的男子,男子书生气浓厚,看起来温润有礼。
许舒儿没有见到那般惨烈的伤口,一时有些难受,卫清正低声安抚她。
奚妩走过去,温声感谢:“今日多谢卫公子,若非卫公子帮忙,我和舒儿怕是很难将他带回来。”
少年昏得干脆利落,苦得她连起身都困难。
是许舒儿发现奚妩去得太久,顺着鸟雀惊起的声音找到她,迅速跑回去喊人,也幸运地遇上前来送书的卫清。
“奚姑娘不必客气,姑娘这是要下山买药吗?”
奚妩平时常备一些简单的药草,这药方上的许多药材她并没有。
“是。舒儿,你能先帮我看着他一会儿吗?我怕我离开的功夫他有什么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