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半个月前在此地醒来。”湛华推门进去,神色十分平静,“有人给我留了一封信,只告诉我名姓,让我自去寻活路。”
季怀这才注意到湛华的样子。
他容貌同十一年前相比没有太大的变化,唯一不同的就是头发终于长了出来,不过他应该是不会扎,被根带子潦草地绑在脑后,看上去乱糟糟的。
人看上去消也瘦苍白了不少,身上穿得衣服有些破旧,不过湛华爱干净,衣服洗得雪白。
“你完全不记得之前的事情了?”季怀的目光紧紧锁在他身上,试图找出一点儿蛛丝马迹。
“只模糊记得些幼时的事情。”湛华回忆道:“偶尔会想起一些片段,但很模糊。”
他说着便拿起桌子上缺了口的碗打算喝。
季怀一把将碗夺了过来。
湛华不解地望着他。
“我……”季怀拿着碗尴尬地站在原地,想了想神色认真道:“我和你从前是十分要好的朋友,既然找到你了,自然不能任由你在此受苦,你跟我回去吧。”
湛华目光真诚,像是当年涉世未深的季怀,怀疑纠结中还带着点希冀,“季兄方便收留我?”
大概是刚醒来的这半个月他孤身一人过得十分艰难。
“方便。”季怀将碗一扔,诡异而扭曲的愉悦从心底升腾而起。
他日思夜想了十一年的人,他疯了一样找了十一年的人,问和他住在一起方不方便。
那可真是太方便了。
——
季怀买下的这院子实在不算大,但他的本意也只是想在这里歇脚,没打算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