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季怀叹了口气,“所以我才要烧这图。”
他虽然没什么大本事,但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
湛华道:“也许你自己不记得,但你曾对赵岐有救命之恩,别在他面前提及此事,只要你心中有数……他若加封你为王爷,你绝对不要接受,一口咬定自己只是季七,这一切都是误会……”
季怀越听越不对劲,他皱眉道:“湛华,你——”
“季怀。”湛华抓住了他的手,脸色因为剧痛而变得惨白,声音也隐隐发颤,“我自幼时起,便觉得这世间了无生趣,偏偏每天都在拼命得想要活下来,我知道事情的真相后,的确是想将你千刀万剐以解我心头之恨,何况杀了你还能做解药。”
季怀被他扯到了跟前,两个人挨得极近,呼吸纠缠在一处,血腥味和阴冷潮湿的气息直压得人喘不上气来。
“我行走江湖这么久,实在是没见过你这般好骗又娇气的人。”湛华目光里全是疑惑,“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竟然敢跟我打赌,你当是在小孩子过家家么?”
“……我、”季怀有点发懵,“你在说什么?”
“我说,谁要跟你打赌。”湛华低笑了一声,看着他的目光带着点自暴自弃,“若不是喜欢,早将你剐了做解药了。”
这个赌局从他答应的那个瞬间开始,他就输了。
季怀觉得这呼吸压得他头昏脑涨,欢喜、懊恼、疑惑和不可置信交杂在一处,让他心如擂鼓。
“不,”季怀紧紧抓着他的袖子,满腔酸涩和难过,“你还要……利用我拿圣旨,你又骗我,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