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种蹊跷?”赵岐问。
“你先答应不能砍我脑袋。”王滇老神在在,“不然咱们直接跳过这个话题。”
“放心。”赵岐行事风格颇为不羁,“我和那死了的皇帝爹见了统共不到十面,他能干出什么孬种事我都不惊讶。”
“咳,你好歹是个皇帝, 注意一点。”王滇低声道。
“你这语气跟林渊一模一样。”赵岐挑眉。
“……平阳王府当年据说是被人恶意染上瘟疫, 整个王府无一幸免,当时的武宣帝——也就是你祖父,正值病重,封太子的诏书已经下来, 但是却隔了一天才到了内阁手里。”王滇道:
“当时朝中分成两派,一派说真正的诏书被人调换,封的是平阳王赵俭,另一派说是封的东云王赵仁,可隔得这一天里,平阳王就病重薨逝,国不可一日无主,文德帝继位,而后才传位于你。”
赵岐眯起眼睛,“听你这意思是朕这皇位来路不正?”
“我可没说,就事论事而已。”王滇抬手,“你们赵国的事跟我半点关系都没有,你若——”
“没事,继续说。”赵岐道:“当年确有此事,近来朝中便有传言,当年是先帝调换了圣旨。”
“所以当年隔得这一天,就非常重要。”王滇看向他,“若封平阳王为太子这莫须有的圣旨确实存在,又被你那小皇叔拿到了手里,对你,对整个赵国来说都大为不利。”
“他未必会有反心。”赵岐道:“朕派人查过他,几个月前他还日日流连花楼醉生梦死,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他有没有反心不重要,平阳王隐姓埋名四十余年,死了却闹出这么大动静来,他那些旧部残势定然闻风而动,外加有心人推波助澜,硬是将季怀推上去也不是不行。”王滇唏嘘道:
“届时你那小皇叔被黄袍加身,落在你眼里,恐怕也不得不反。”
“你说的这些朕自然知道。”赵岐皱了皱眉,“林渊就是这么想的,所以才会派人去杀了季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