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当是今天走得太久了。”湛华看了眼窗外的月亮,将窗户关上,“还疼吗?”
“不怎么疼了。”季怀顿了顿,突然问他:“湛华,你想去如厕吗?”
湛华愣了一下,“嗯?”
客栈的茅厕在后院,这会儿四下都漆黑一片,虫鸣声阵阵,靠着墙有一大片竹子,在风中簌簌作响,昏黄的烛火照过,竹影摇曳。
季怀走在湛华旁边接过他手上的蜡烛,欲言又止。
湛华沉默片刻,“我就在这里等你。”
季怀这才安心进去。
以前季怀并不怎么起夜,便是起夜也有小厮阿连跟着,除却他孤身逃亡那几日,他身边一直都有人伺候着,虽然湛华并不是仆从,但一直很照顾他,以至于现在哪怕二人关系僵硬,他还是会下意识地找他。
茅厕里的味道并不好闻,秋夜里蚊虫也不算少,季怀解决完拿着蜡烛从里面出来,却发现湛华不见了身影。
“湛华?”季怀喊了一声,并没有听见有人应声。
这会儿他睡意未尽,远在空旷寂静的他乡,周围都是陌生的景象,一时之间各种想法都涌上心头,在寂静的黑夜里只剩下恐惧。
湛华是不是出事了?
若是湛华真的出事,季怀觉得自己理当幸灾乐祸,可偏偏现下只剩满腔担忧。
“季七公子。”一道清灵的女声突兀地自背后响起,吓得季怀一个激灵僵在原地,愣是不敢回头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