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怀险些被气笑,他反问道:“你要杀我,我为什么不走?”
湛华愣了一下,“权宁告诉你的?”
季怀咬了咬后槽牙,死死地盯着他,“我亲耳听到的。”
湛华的神情却出奇地平静,他道:“我缺味药引子,你正合适,杀你是早晚的事。”
季怀怒极反笑,“那还真是让你煞费苦心,要我的命直说便是,何必一路上惺惺作态,平白扰人心神!”
湛华一贯冷淡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波动,看上去像是有点疑惑,“药引需活体入药,保护好你周全是必须的。”
何况,若真说扰人心神,也是季怀在先,现在反倒倒打一耙。
季怀只觉一口血堵在喉咙中不上不下,憋闷得让人发疯。
湛华每多说一个字,都在说他季怀自作多情一厢情愿,季怀咬得牙根发疼,舌尖尝出了铁锈味,他笑了笑,“好啊,既如此,那我便先谢过你这一路相护之情,但比起做你的药引子,我情愿死在别人手里。”
湛华皱起眉,看了权宁一眼,“所以你要同他做断袖?”
季怀恨不得直接掀起火堆扣到他头上。
权宁得意一笑,“哈,看来我还是比你更讨季公子欢心。”
“他体内带毒。”湛华语气认真地同季怀道。
权宁的笑戛然而止,看向湛华的目光带上了森然的杀意。
季怀嘴角微微抽搐,他身边的权宁暴躁到杀气四溢。
“他还毁容了。”湛华平静地再补一刀。
权宁大怒,“你个中毒头发都掉光了的假和尚有什么资格说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