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这就对咯。”
陈洪品大院士啧啧有声的爱不释手的看着眼前的家伙什儿,假牙都快笑掉在地上。
抄起田黄印章重重的蘸了青竹书馆的印泥,狠狠的摁在折扇上,大大的吹了口气,整个人凑在纸扇跟前观摩了半响,露出深深的满足。
“锋鉴!”
“霸气,忒霸气!”
“有金院士这么一个戳儿,那大爷我这唐伯虎的折扇可就身价倍增了。”
“谢您嘞。”
不远处,伫立着一块三米多高的巨大山石。
在这块山石上的裂缝中,赫然张着一根奇怪的紫色蔓藤。
那蔓藤的根部几乎全都裸露在了山壁外面,仅存七八根细铁丝一般细细的根茎深深的扎入山壁的石缝中。
即使这样,但这一根蔓藤却是生机勃勃,活力无限。
蔓藤顺着人为铺设的铁丝网下来,在蔓藤的尽头,一朵金白色的花儿含苞待放,正正垂在金锋的头顶。
蹲在山石下边的金锋静静地观察着这朵蔓藤花,眼睛都绿了。
身后陈洪品糟蹋着自己的鉴宝印戳和青竹印泥,自己完全不在乎,一丢丢一点点都不在乎。
一把唐伯虎的折扇不过百万软妹纸,而这个老东西给自己的,何止两三百个折扇。
眼前这朵蔓藤花赫然是绝种了一百多年的紫光云梨花。
这种花只有生长在干旱少水的石壁之上,只靠每年的那一点点天然雨水生存。
紫光云梨花是《神农本草经》里记载的东西,专门用来治疗的特效药,千百年来都掌握在道门的手里。
历朝历代的道士们就是靠着这个让皇帝们日御数女。
随着人为的开采破坏和环境的变化,这种花已成为了绝响。
然而,今天,金锋却是见到了活体。
太惊人了。
而这紫光云梨花只是这偌大植物园里面排在甲区靠前的花朵。
甲区只是摆在外面的,甲区之上,才是整个植物园的精粹。
怪不得,这里的戒备等级比老战神所居住的香山还要高了一级。
“这茶也喝了,折扇也收了,戳儿……也盖了。”
“现在,总该让我看看我的东西了。”
面对金锋语气冷冷的叫唤,陈洪品大院士切了声都不带正眼瞧上金锋一眼。
“什么叫你的东西!?”
“这些,都是老子的。”
“暧,对。凡是进了这百草园儿的,那都是老子滴。”
金锋冷笑两声:“连你都是国家的,还好意思说这些都是你的?”
“要点碧莲不?”
陈洪品脸色依旧哈哈大笑叫道:“合着你不是国家的来着。”
金锋走到陈洪品旁边坐了下来,倒上一杯百年的普洱茶曼声说道:“都说你陈大院士当年若不是因为痴迷唐伯虎,那也就没马文进什么事了……”
陈洪品脸色傲气腾腾:“那是。”
“不是大爷自个儿夸自个儿,他马文进日天日地日空气,只要大爷我往他那老小子跟前儿一杵……”
“立马秒怂……”
金锋笑着点上烟轻声说道:“那为毛人马文进做了院长出门三步考斯特,远行百里头等舱……”
“而你……老人家偏偏被发配到这儿来做了花匠园丁了?”
“啊呸!”
这话出来,陈洪品当即就了,气呼呼指着金锋叫道:“当年鲁老代表组织都跟我谈过话了……”
“我接鲁老的班儿板上钉钉。”
金锋不急不缓语气平凑着趣的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
陈洪品声音越说越小声,脸色也不太好看:“没后来了。”
“我那天迟到了,迟到了……三十八个钟头……”
话锋一转,陈洪品音量无限拔高:“只要有唐伯虎的东西,那院长我还真不稀罕。”
金锋呵呵笑说:“话说当年你因为去买唐伯虎的画而耽搁了你的大好前途……”
“那我能问一句?那画……你买着没有?”
一下子,陈洪品身子一震,反着脑袋就给了金锋一个白眼,突然扬起折扇来就给了金锋重重来了一下。
“臭小子,哪壶不开提哪壶。”
“二逼!”
这位陈洪品大院士可是科学院里最奇葩的一位。
论资历比马文进还要老,论学问更是没得说。
不过缺点就是一生只爱唐伯虎。只迷唐伯虎。
当年已经是内定鲁老接班人的他因为前天晚上得知有件唐伯虎仕女图在津卫出世,激动得连夜连晚骑着永久牌的二八圈自行车直杀过去。
整整一百三十公里呐,愣是一口气不歇也是没谁了。
等到赶到津卫的时候,那画早就被人买走了。
第二天鲁老亲自到场却是没等着间陈洪品就位,其中怒火难以言表。
从此,自己把自己大好前程折腾没了的陈洪品就被发配到这里当园丁花匠,跟花花草草做起了好基友。
为了追求一件唐伯虎的真迹,陈洪品这些年来可谓是散尽家财苦求一件而不得。
金锋用一把折扇,换到了陈洪品的鼎力相处。
嘴炮打完之后的时间就是严肃的时刻。
特殊部队的总头子东浩将一份文件递给金锋,上面四个猩红的大字刺得金锋眼皮直跳。
“永不解密!”
东浩这个人金锋从未见见过,但他的隶属却是令金锋暗地惊骇。
山海地质队。
是的。
东浩就是山海地质队的另外一支最神秘的分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