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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昭也替燕沐高兴,想也知道燕沐在这其中吃了多大的苦头,又费了多少脑力布置这样一个局,才能有如今的以极小的代价获得这场胜仗。

最重要的一点,是燕沐狠挫了燕肖,还将燕肖永远钉在了耻辱柱上,以后还会有谁将燕肖跟燕沐相提并论?前者给后者提鞋都不配,虽没亲眼见到西南王,但想也知道这位王爷的心情有多复杂,可惜冷了的心却没那么容易捂暖的。

西南王倒是有心想跟嫡子缓和关系,然而回到西南的他根本没这时间,以前他觉得那么些女人中,唯有祝从雪最得他的心,现在祝从雪却变得不可理喻歇斯底里,然而她的无理要求燕重山却没办法同意,因为她要求燕重山放了燕肖和祝家,宣布他们无罪,燕重山又怎么可能同意。

祝从雪拿自己的命来要挟燕重山,宛若疯子一般叫嚣:“燕重山,你不放人,我就死在你面前,我死也是被你逼你的。”

西南王已被她搅得筋疲力尽:“你以为我不伤心难过?哪怕肖儿真的要了我的命,也抵不过他勾结外敌来得罪名更大,祝家也是如此,都是在陛下那里挂了号的,你究竟想让我怎么做才满意?何况是你父亲在背后撺掇肖儿犯了这样大的错。”

“不是我逼死你,而是你们,肖儿,从雪,还有祝家一大家子,是你们想要我死。从雪,我们相识这么些年,我从来没有如此失望过,是不是在你心里,我也最好死了才能称你们所有人的意?”

燕重山看着祝从雪的眼睛问出这番最不想问的话,他想知道从雪心里是不是也是这么想的,她知不知道她父亲还有肖儿的打算?其实他心底应该知道答案的,可还存着一线希望。

不出所料,状若疯婆子的女人眼里竟闪过一丝心虚,燕重山疲惫地闭上眼睛,不想再与她理论了,因为她坚持己见,根本听不进劝,懒懒地挥手说:“将侧妃带下去看起来,没本王允许,不得出房门一步。”

“燕重山,你敢?是你对不起我,是对你不起肖儿,是你欠我们母子两人的……”

被强行带下去的祝从雪一路叫嚣,叫西南王府里的下人听得都惊愕不已,王府里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王爷对侧妃够好的了,以前那王妃在府里跟个隐形人似的,谁不默认侧妃才是这府里的女主子,除了名份是王爷无法作主的,其他的真是应有尽有,谁不羡慕侧妃的。

可谁想到,大公子竟会跟大歧人勾结在一起,不仅要害死前线那么多将士,而且一旦让大歧人打进来,多少人在遭殃,现在外面谁不在申讨大公子和祝家,侧妃竟异想天开地想要王爷宣布他们无罪,侧妃心里只有祝家人而没有王爷啊,不然该知道王爷这么做的话要承受怎样的结果。

燕重山冷着脸转身进了书房,“哇”地又吐出一口血,将身边的人吓得魂都要飞了,这可不是王爷第一回 吐血了,想要马上叫大夫为王爷诊治。

燕重山吐完一口血这心头才觉舒坦些,伸手止住了下人的动作:“不必了,不必声张。”

下人要哭了:“王爷千万要保重身体。”

他哪有时间,燕重山摇头说:“都处理掉吧,本王还要亲自押肖儿进京。”

下人更加心疼王爷,亲自抓了大公子还要一路押送去京城,侧妃当王爷心头就痛快舒服吗?这一切还不都是侧妃纵容出来的,但凡当时侧妃出来阻止一下,都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燕重山不仅抓了燕肖,还同意了焦氏与燕肖和离的请求,事后他才知道,在他眼皮子底下,沐儿竟能和焦家走在一起,将焦家和焦氏拉到他那边去了,可细究下去,他又无法指责焦氏,他没想到在祝从雪的纵容之下,肖儿会将焦氏忽略到那般地步,难道是当初他没做个好榜样,让肖儿有样学样了?

这次燕重山真的没再将祝从雪放出来,王府交给他心腹管家管理,西南也交由他放心的官员看着,他则亲自带队再度进京。

西南百姓该高兴的,因为将大歧彻底打残了,那份赔偿条约内容传开后,百姓们欢欣鼓舞,也将永福公主还有世子爷燕沐在西南的名声推到了一个顶点,因为这一切都是由他们带来的,然而想想他们自己人干的那些事,这心情又有些沉重。

好在王爷并没有包庇大公子还有祝家的意思,这又让西南百姓安了些心,他们的王爷还是比较公正的。

出发那日,不少百姓沿街送行,指着这被关押在囚车里的燕肖指指点点,没朝他扔臭鸡蛋烂菜叶子那还是看在王爷的面子上,否则非得将他骂个狗血淋头,有流言传出来,这孽子还想对他父王动手,连父子亲情都不顾了,枉王爷平时最为宠爱这个儿子,畜牲不如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