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沐的关注点放在最后,哥哥夸他了,哥哥夸他很能干,顾沐勾起嘴角,很赏脸地点头说:“哥哥,我也不是什么时候都这样的,哥哥你放心吧,我对人说人话,对鬼说鬼话,就那小子,我就看死他考不中进士,想入朝为官?他死了这条心吧。”
顾昭失笑,感情知道这宁司是没有翻身的时候才态度如此粗暴啊,摸摸他脑袋说:“行吧,只要你不将满朝文武官员都给得罪了就好,毕竟将人都得罪了你可怎么做事,反而还会给那燕肖可趁之机。”
听到燕肖的名字,顾沐就眼神一厉,他绝不会再给燕肖第二次机会,也绝不会再让哥哥替他担心。
随着放榜的日子越来越近,顾昭也跟着宋泽去参加了两次文会,听听外面的热闹。
如同乡试一样,大家也对个别人抱以极高的期待,以为他们这回会元是拿定了,越是快放榜了,谈论此事的人越多。
被众人看好的便有杨卫远的兄长杨卫展,顾昭参加文会的时候不可避免地也会跟这位杨卫展碰面,接触下来顾昭却不看好这位会高中会元,状元就更别想了。
叶秀鸣好道:“你不看好这位杨大公子?他的唿声可高得很,我读过他写的诗和传出来的文章,的确水平颇佳,这次他上榜的可能非常大。”
“那叶兄看好他夺得会元?”
叶秀鸣哈哈笑起来:“这回我让身边的书童去下注了,押了宋兄。”上回顾昭的侄子和两位随从在乡试期间挣了好一笔银子,他都看得有些眼红了,所以这回发现京城也有人开盘下注,特意去买了几注。
宋泽听得哭笑不得,怎么绕到他身上了?
“巧了,我也让史哥帮我押了宋泽,史哥茅哥也都下注了,可惜仁儿这回不在京城,否则他也会下注的。”
宋泽无语:“你们赔了钱可别怪我。”
“自然,赔钱与你无关,赢了钱也是我们自己的。”
叶秀鸣听得大笑,然后又问起顾昭刚刚的问题,怎就不看好杨大公子了?这位可是被大儒都称赞过的,称他有状元之才。
顾昭摇头说:“跟他接触过两回,他这样的人才并非是陛下所需要的,这名次最终要由陛下来确定,所以我觉得不会是他。”
“陛下需要怎样的人才?”叶秀鸣追问道。
“陛下需要的当然是思想开明锐意开拓进取之才,杨卫展虽然有才,但显得保守了些,这次会试的策论应该是由陛下把关的,看得出陛下的用意,等下殿试应该更能看得出来。”
叶秀鸣佩服道:“还是顾昭你了解陛下,这次会试押题,竟被你押中一道策论。”
宋泽笑而不语,当时押题时宋泽也是偏向顾昭的,因为陛下的立场显而易见,是想将公主推上去,那么这次选择人才用意也很明显的,是希望能给公主挑选可用之材的,只是能有多少人为公主所用,还得看公主本人的了。
这次能押中一题顾昭也挺高兴的,所以这次会试他感觉挺顺手的,想来应该会上榜,成绩也不会太落后。
至于杨卫展,应该深受他那祖父和家风的影响,杨太傅就是有名的保守派,没少上折子反对公主插手朝政,杨家也许就杨卫远比较特立独行一点,可惜他只是杨家次子,在杨家可没什么话语权,杨家明显将资源都用在杨卫展这个长子身上。
转眼就到了放榜之日,顾沐早早就为顾昭订好了位置,占据了贡院对面茶楼一个极好的地点,叶秀鸣与他们相约了一起来到这茶楼,等待放榜。
茶楼里皆是等待的考生,顾昭进来时一眼便看到那杨卫展,多日不见杨卫远,这回他也露面了。
顾昭听过一耳朵小道消息,听说陛下为公主赐婚后,杨卫远在家里闹了一场,被杨家人关起来了,这回看到杨卫展身边的杨卫远,远没上次酒楼见到的那般神采飞扬,整个人低沉了许多。
他们到来时有不少人过来与他们打招唿,比如文思书院过来赶考的,还有从江泰城过来的同榜举人,沈芮和秦鸣杭一起过来和顾昭他们说了好一会儿话,他们也参加了今科的会试,没想再拖延下去,毕竟准备了这么些年。
他们已从乡试的打击中走出来了,但看到顾昭和宋泽,还是跃跃欲试,如果这次能高中进士,并且比宋泽的排名高,那证明乡试的失手也只是一时而已,并不能证明他们的水平就比宋泽差了。
除了相熟的,关注宋泽的人并不多,虽然他几次作为黑马冲出来一鸣惊人,但各省每三年都要出一位乡试解元,这样的解元到了京城就远没当地那么风光了,因而看好宋泽的人依旧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