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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初犹是没有太多反应,简单地嗯了一声,神情里透着点戏谑。

虞谣把药膏磕在左手的手心上,用右手的指尖蘸起一点点,尽可能轻手轻脚地给他涂上。

肯定很疼,因为席初那样竭力地克制,还是在片刻之后就受不了了。

他抬手支住脸,拇指和无名指按着太阳穴,尽力地不吭一声,连吸气声也没有。

她其实不太懂他这样的强撑是为什么,是不愿示弱,还是怕惹恼了她,但总之,不论是哪种,都是她造成的。

这般细想,让虞谣觉得心如刀割。

上完药,她给他盖好被子,自己便也躺了下来。

她侧首看他,他也看一看她。但她不说话,他也就不作声。

站在个人角度,虞谣很想聊点有的没的,跟他套套近乎。

但考虑到那一言不合就倒扣的还债率

她很有自知之明地直接闭眼睡了。

待得她的气息逐渐平稳,席初心里的不安终于淡去,也闭上眼睛。

这一闭眼,积累多日的疲乏便都翻涌起来,竟刹那盖过了心底的提防,让他顿时坠入梦乡。

能这样温暖的睡上一觉,对他来说原本也是奢侈的。他已在酷寒里过了两个冬天,每一日的睡梦里,都冷如冰窖。

翌日丑时三刻,虞谣被宫人叫醒准备去上朝的时候,席初还睡得正沉。

虞谣伸着懒腰看看,没有打扰他,小心地从他身上迈过去,下床盥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