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瑾枫的神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他眼底满是戾气,身上的气息也冷得吓人,他是大理寺少卿,平时有不少案子需要他亲自盯着,他审人的手段也向来狠,曾一度被人称为凶煞转世。
旁的女子瞧到他这个神情,吓都要吓死了,也就陆怜怜天生神经比旁人粗大,此刻不仅不慌张,还因为他难看的神色有些暗爽。
她也不知为何,心情不好时,看到他吃瘪就觉得痛快了,本想立马收拾东西走人的,也懒得动了,她哼了一声,坐在了床上,晃了晃两只白嫩的脚丫,“拿着你的木簪滚吧。”
下个月是她的生辰礼,这支桃木簪是邱瑾枫提前送她的生辰礼,其实他从未送过女子东西,原本也没想过要送她什么。
前段时间是邱瑾行的生辰,邱瑾枫每年都会送他一个小礼物,他问他今年想要什么时,小家伙说想要哥哥雕刻的小老虎,邱瑾枫便应了下来。
别看邱瑾行年龄小,却是个小机灵鬼,见哥哥与嫂嫂感情不够深,他便时不时在邱瑾枫耳边念叨嫂嫂的事,说嫂嫂也要过生辰礼了,让大哥也送她一个。
想到陆怜怜得到庄子时亮晶晶的目光,邱瑾枫心中一动,便也亲手为她雕刻了一个,他身上的担子一直很重,也从未认真考虑过儿女情长,雕刻这支木簪时,心中却软的不可思议。
陆怜怜虽然性格有些小骄纵,却不是仗势欺人的性子,反而生性善良,有一颗再柔软不过的心,对邱瑾行也再用心不过,他其实是想与她好好过日子的,雕刻完这支木簪后,他又莫名有种类似于难为情的感觉,最后只是某天晚上,状作不经意地丢给了她,说路上看到的,就买了。
陆怜怜大概是没想到他会送她东西,还不可思议地看了他半晌,她果然是高兴的,眼睛始终亮晶晶的,当天晚上在床上也乖得紧,以往累了,还会拿脚踹他,这一晚却格外配合,连最吃力的姿势都同他做了,事后,还拱到他怀里小鸡啄米般亲了亲他的下巴,若非清楚她极喜欢,邱瑾枫当真信了她这番话。
他黑着脸,一步步朝她走了过去,颇有种咬牙切齿的感觉,“滚?
整个武康侯府都是我的,你有什么资格赶我?
陆怜怜,连你都是我的,我若不同意和离,你以为你能走掉?”
他像一座小山杵在她跟前,语气阴冷也就算了,还伸手牢牢攥住了她的下巴,陆怜怜被迫抬起了小脸。
她生得娇小,一张脸也不过巴掌大,眼底跳跃着火光时,神采熠熠生辉,整个人说不出的动人,她伸手拍了一下他的手,见他仍旧不松手,低头就想去咬他,却又被他捏住了下颚。
陆怜怜腮帮鼓了起来,整个人气成了小松鼠,“你松手!我想走就走,你才拦不住我!”
她炸毛时,其实是有那么几分可爱的,对上她夹杂着怒火的目光时,邱瑾枫反而冷静了些,他其实也觉得奇怪,明明在外时他向来喜怒不行于色,回到家,情绪却总受她影响,他都及冠了,跟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有什么可计较的?
邱瑾枫心底最后那点火气也消散了,他拍了拍她的脑袋,放软了腔调,“别闹了,若真和离,你让岳父岳母怎么想?
问为什么和离时,起因却是一只干烧四宝鸡?”
陆怜怜向来是个嘴硬心软的,旁人态度强硬,她只会更强硬,对方一旦软化了,她也不好意思再闹,是呀,若真和离了,娘肯定要问原因呀,万一小鹤她们如实交代,因为一只鸡就闹到了和离的地步,她爹非敲断她的腿不可。
虽说她想和离的原因绝不是一只鸡的问题,她爹和她娘才不会管她的小情绪,只会觉得她就是嘴馋了,才如此任性。
不成不成,就算真和离,也决不能是这个原因和离。
说来也奇怪,刚刚还恼得要和离,见邱瑾枫软化了,她心中也舒坦了起来,哼了一声便不再多说了。
她五官精致,瞧着本就极为耐看,月色下这张巴掌大的小脸白得几乎透明,她每次轻嗤或冷哼时,上挑的眼尾都仿佛会动一般,有种说不出的娇媚。
哪怕成亲前,从未有过旁的女人,邱瑾枫也清楚在床事上,必然不会有人比她放得开,她的娇媚浑然天成,舒服了眼睛会亮晶晶的,带着一抹好奇,说不出的天真,一举一动都仿佛带着一把小勾子,勾的人恨不得夜夜发狂。
邱瑾枫心中微动,抱着她往里面放了放,欺身压了上来。
察觉到他的目的,陆怜怜抬脚就踢了他一下,下一刻就被男人捉住了脚,她未着锦袜,白嫩的小脚带着一丝凉意,五根脚趾头莹白圆润,说不出的可爱。
她缩了一下没缩回来,邱瑾枫啧了一声,妖孽般的容颜上多了一丝嘲讽,“不是咬人,就是踹人,陆怜怜,你就这么对待你的夫君?”
陆怜怜有那么一丢丢心虚,哼了一声,“今天不想。”
她还有那么一丢丢生气呢,陆怜怜也不清楚为何不想,她明明很热衷此事的呀,刚开始还缠着他主动要。
说不清是不想两人之间只剩这个,还是怎地,总之就是不想。
她缩了一下脚,男人却抓着没有放,月光如水,她本就白嫩嫩的脚丫都好似可爱了几分,邱瑾枫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竟低头在她脚趾上咬了一下。
这一下并不轻,虽然不至于疼,却让人无端生出一股酥麻的感觉,陆怜怜心中一跳,“你你你干什么咬我脚?
我踩了地毯后,可不曾洗脚。”
邱瑾枫脸有些黑,说了声“闭嘴”就将人压在了身下,神情也凶巴巴的,不晓得天下怎么有如此不解风情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