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随意出入的楚馆秦楼?”
她语气虽淡,却带着说不出的气势,饶是顾景航出身不凡,见她冷了脸,也不由摸了一下鼻尖,他从窗台上又跳了下去,半晌啧了一声,“我不进就是,你说话何必那样难听,我把这里当成什么,你难道不清楚么?
楚馆秦楼,我才不曾涉足过。”
沈曦看了他一眼,才移开目光,“我说过大皇子不要再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了,我无心嫁入皇家。”
顾景航却不恼,脸上仍旧带着懒洋洋的笑,“沈曦,这话你说了足足四年,你没说腻我都听腻了,我又没让你现在嫁,等你想嫁时再嫁不迟,我来不过是给你送个小玩意。”
瞧着他嬉皮笑脸的模样,沈曦胸口莫名有些堵,他却径直将怀里的小物件掏了出来,“喏,这是我自个雕的,本想三十送给你,又怕白天过不来,若是晚上来,你一准儿又要生气,干脆提前过来了,可还喜欢?”
沈曦看都没看一眼,顾景航轻笑道:“你若不要,我就去拜访老夫人了,让她老人家转交给你,想必老夫人很乐意现在就多个孙女婿?”
沈曦真没见过像他这般无赖的。
自打她十三四虽在京城崭露头角时,像她表明过心迹的没有一百也有数十个,听了她的拒绝,最多不过再坚持一段时间,就不了了之了,却唯有他,她才不过十三岁时,就像个小无赖,黏了上来,一黏就是几年,如今都已经长成了成年男子的模样,也不过一张脸更俊美了些,却还是这么令人讨厌。
动不动就威胁人。
偏偏她又不愿意让祖母知晓他的存在,他身份贵重,若是知晓他心悦她,又有意提亲,祖母肯定二话不说就会同意这桩亲事,沈曦恼得伸手将他手里的东西夺了过来。
木雕入手后,沈曦就扔到了一旁的纸篓里,“大皇子以后还是不要再给我东西了,反正我也不会要,若是落个私相授受的名声,不论是对我,还是你,都不是什么好事。”
顾景航神色僵了一下,下一刻却又笑了,他生得本就俊美,笑起来风流倜傥得很,“早知道你不喜欢,我就不刻意学雕刻了,每日一个时辰足足坚持了三个月,手上还磨出了茧子,这些时间若拿来找你说话,说不得还能逗你开心一下。”
沈曦并不答,听到磨出了茧子时,神色却微微一动,顾景航瞧在眼底,这下是真高兴了,笑道:“你离近些,我与你说件事。”
沈曦站着没动,十三四岁的她,父亲尚在世,她远不如现在沉稳,就被他骗着离近了些,有一次,还被他偷亲了一下,打那次起,她就长了记性,绝不要离他太近。
“谁稀罕听。”
见他神采飞扬地好似完全不介意她的冷眼相对,沈曦又有些头疼,干脆不理他了,转身拿了字帖,认真临摹了起来,她总能轻而易举被他扰乱,唯有这样才能保持理智。
她生得漂亮,不论穿什么都很美,见她去一旁练字去了,顾景航也不恼,他仗着是大皇子,身份贵重,还命丫鬟为他搬了个椅子。
他在窗边坐了下来,翘起二郎腿笑道:“你不听算了,曦儿真是甚懂我心,知道我喜欢你认真投入的模样,就如此回报我,当真是体贴甚微。”
话音刚落,沈曦就拿起手边的字帖朝他砸了过来,顾景航手一伸,便轻送抓住了她的字帖,“难道是要送我不成?”
说完,他便将字帖收入了怀中,端的是刀枪不入又死皮赖脸。
沈曦真想给他一脚,她将手中的笔放了下去,又走到了窗前,对顾景航道:“你究竟想怎样?”
顾景渊唇边仍旧挂着笑,望着她冷淡的侧脸,漫不经心回道:“我不想怎样啊,有时间就过来与你说说话,你不想说,我就保持安静,看看你都不成?”
沈曦深吸一口气,冷淡道:“顾景航你要我说多少次,我跟你根本没可能,你别浪费时间了。”
她神情头一次这般冷,眼底的神色也再认真不过,顾景渊脸上的笑逐渐敛了起来,“就因为我是皇室子弟?
沈曦,你这是身份歧视。”
沈曦闻言,只是淡淡道:“你快走吧,等我成了亲,若是被夫君知晓,我曾被一个男子如此纠缠过,想必心中也不会痛快。”
沈曦转过了身,想要回内室。
眼不见心不烦。
他虽然行事浪荡,却并非完全不守规矩,还不曾跟她入过内室。
顾景航闻言却轻笑了一声,才道:“纠缠?
在你眼底我的举动当真让你这么苦恼?
沈曦,除了我,你还想嫁给谁?”
沈曦闭了下眼,冷着心肠道:“谁都可以,唯有你不行。”
顾景航神情也淡了下来,半晌嗤笑一声,“看来我在你心中还是有那么点不同,再努力一下,说不得就变成只有我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