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茜性格相对活泼了些,忍不住就赞了一句,“来之前就听说几位皇嫂一个比一个漂亮,今日一见,果然是叫人惊艳万分。”
太后也是极喜欢沈曦和阿黎的,神情便说不出的愉悦,大家见她笑得开怀,又说了几句讨喜的话,把太后哄得合不拢嘴。
宫宴是在偏殿举行的,人到的差不多时,众人便移步去了偏殿。肖晗一直忍不住往沈曦与阿黎身上瞄,尤其是阿黎,竟是越瞧,越让人觉得惊艳,她心底突然就有种说不出的糟糕。
说是宫宴,自然少不了娱乐节目,用餐时还有舞姬献舞,肖晗不喜欢这些,也没什么兴致,目光时不时瞥一下阿黎,莫名就又想到了太子冷淡的目光,不知道他面对她时会是什么样?同样是冷淡的,还是如众人所说,将她宠到了骨子里?
察觉到她的打量,阿黎冲她笑了笑。
肖晗举起酒杯,也笑了笑,她皮肤是小蜜色,一双腿又长又直,单论五官连阿黎身旁的紫荆都比她漂亮,但是她身上却有种奇特的气质,莫名有些性感,加上身材极好,她这种不算特别漂亮的脸,却也多了分说不出的好看。
四公主跟五公主就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
不仅慈宁宫内其乐融融,前殿同样热闹极了,大家推杯换盏都喝了一些酒,男人们在一起时不像女子顶多喝一些果儿酒,他们喝的都是最烈的酒,哪怕是在宫里不宜喝醉,皇上让大家无需拘谨,又让人将酒坛搬上来时,还是有不少年轻人没把持住,喝得有些多,韩王一直让人留意着肖暔,小厮也没少劝,他还是喝的有些多,眼睛都有些发直。
怕这是场鸿门宴,出发前,韩王就特意叮嘱过他,凡事要小心,也不许喝酒,谁料他来时答应的好好的,来到后,却一杯杯往肚子里灌。实在是他刚认识的这个朋友太会拍马屁了,将他哄得眉开眼笑的,高兴之余他就多喝了几杯。
顾景渊在皇上下首坐着,也没人敢劝他多喝,连阿黎都不如他幸运,肖晗呆的实在无聊,便再次朝阿黎看了过去,这么瞧着倒是文文静静的,却不知道喝醉了什么样,她见过不少人喝醉后丑态百出,这个时候便忍不住端着酒杯站了起来。
她给太后再次行了行礼,对阿黎道:“入京时是太子殿下亲自接的我们,又将我们安排得极为妥当,爹爹前两日还说麻烦太子了,若是再见到理应当面道谢,今日乍一见太子妃我心中便欢喜得紧,您与太子成亲后便是一体,感谢您是一样的,太子妃若不嫌弃,便与我干一杯吧,我知晓京城女子大多娇弱,我喝女儿红,您喝果儿酒就行,我先干为敬。”
说完,不给阿黎留有反应的余地,她就将一旁的女儿红开了一坛,直接倒了一杯,一饮而尽。女儿红是特意为她准备的,哪怕知晓她与男子一样,酒量不错,大家也没料到她竟然一口气就干了一杯女儿红。
女儿红是烈酒,寻常男子一口气干一杯,也有会醉的,她却如此豪爽,大家望着她的眼神都有些变化,陆怜怜与阿黎一起长大,自然知道她从未喝过酒,再说她现在又是哺乳期,哪能喝这个?
沈曦年龄大肖晗许多,若是与她喝酒,倒有种为难小姑娘的感觉。陆怜怜干脆的站了起来,笑盈盈道:“县主有所不知,太子妃如今是哺乳期,真喝了酒只怕对宝宝会有极大的影响,她最近一年都沾不得酒水,你的心意她收到了,县主若想尽兴,不若我陪你喝吧。”
她倒要让她见识一下京城的女子究竟是不是娇弱。
肖晗歪了下脑袋,眼眸漆黑,神情却带着一抹说不出的天真,“哺乳期就不能喝酒吗?富贵人家不是都有奶娘吗?就算喝了酒,两三日后也无事了,到时再喂养不是一样?你这样突然站起来,是不想太子妃与我喝酒吗?”
她无辜的神情和半眯起的眼睛,令陆怜怜莫名有些恼火,觉得她这个样子与林筱涵做戏时像极了。
她毕竟是藩王之女,怕表姐万一惹怒了她,阿黎望了陆怜怜一眼,起身站了起来,她不傻,自然瞧出了肖晗来者不善,虽然不知道为何惹了她的眼,她并不怯场。
阿黎笑道:“县主多虑了,表姐不过是担心我的身体罢了,你都已经干了一杯,我又岂有不喝之理?不过,京城的姑娘确实娇弱,父母管得严,女儿红这种烈酒,男儿还可以喝一些,我们却是碰都不能碰,尤其是未出阁的小姑娘,既怕万一喝醉了会失礼于人,也怕丢了姑娘家的颜面。”
说到这里,阿黎停顿了一下,肖晗并不蠢,自然听出了她话中的意思,分明是指责她没有教养,她偏偏笑得如沐春风,丝毫没有嘲讽她的意思。
肖晗脸色微微有些难看。
阿黎话锋一转笑道:“听闻县主不仅酒量好,还时常出入军营,与男儿一同训练,鲜衣怒马,活得再潇洒不过,不知多少姑娘羡慕你呢。”
五公主眨了眨眼,羡慕地补了一句,“是呀是呀,饶是我贵为公主,都不敢这样呢,上次我想出宫买一些首饰,父皇都说我玩野了,我若是敢跟外男说话,他一准儿打断我的腿,更别提与男子一同训练了,你真的好厉害呀,竟然还活得好好的。”
沈曦没忍住,差点笑出声,五公主每次见了她,都跟老鼠见了猫似的,胆子小得紧,她从来不知道这小姑娘竟如此有趣。
陆怜怜看五公主也更顺眼了些。
肖晗却抿了下唇,用了极大的毅力,才忍住了怒火,她敢暗讽陆怜怜,是因为论身份高于陆怜怜,太子妃与五公主却都比她贵重,两人又是打着“羡慕”的口吻,她自然不能发火,不仅不能发火,为了自己的名声,还得耐心解释道:“公主跟太子妃误会了,我虽然时常出入军营,却都是在兄长的陪伴下去的,也只是看他们练练兵,我若自个一个人自然也是不行的,至于喝酒,封地上的女子都这么厉害,我们那儿天寒地冻地,冬天若是不让人喝酒,真真能冷死人。”
她身为藩王之女,来者是客,在不作妖的情况下,阿黎也没有非让她难堪的意思,笑道:“那儿的冬季确实挺冷的,难怪郡主酒量如此好,我就不行了,所以就干了这一杯果儿酒吧。”
说完阿黎也一口饮完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