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张脸本就有些冷,板着脸时愈发有些吓人,阿黎敏感地察觉出了他情绪有些不对,却不明白他为何不高兴。
阿黎虽然还是怕他,却还记得他受伤的事,一双水润的大眼小心翼翼瞥了一眼他的伤口。
阿黎送去的那些药,顾景渊终究还是用了,他恢复能力很快,这个时候额头上的伤已经结痂了。他一张脸犹如白玉,疤痕虽小,在他脸上却格外明显。
阿黎瞧着竟觉得有些碍眼,想了想自己还有祛疤的药,便道:“太子殿下,民女那儿有去疤的药,您若不嫌弃,我让青竹给您带来吧。”
顾景渊眯了眯眼,神情极淡,“怎么?我脸上有疤莫非很丑?”
他语气绝对称不上好,阿黎心中有些发慌,下意识瞧了他一眼,他懒洋洋坐着,英挺的眉斜飞入鬓,一双眼睛深邃有神,鼻梁又极为挺直,俊美中又带着一丝不羁。
这张脸无疑饱含造物者极致的宠爱,别说只是一个小疤痕,就是伤痕再大一些,也绝不会影响他的俊美。
阿黎连忙摇头,小声道:“太子殿下自然不丑,您面冠如玉,哪怕添了伤痕,也没有损了您的容颜,反而更添了一分英雄气概,民女只是觉得太后娘娘偏疼于您,若是看到您的伤必然心疼,这才有些多此一举,望殿下勿怪。”
小姑娘声音软糯,明明紧张极了,言语却不失条理,分明是有意哄他,顾景渊哼笑了一声,“油嘴滑舌。”
阿黎有些委屈,她、她只是怕他更加生气罢了,才说的好听了些,哪算油嘴滑舌,他分明就是长得好看!
阿黎垂着眼睫毛没再吭声,顾景渊又瞥了她一眼,分明瞧出了她乖巧下的委屈,他啧了一声,“还不坐下?难道还要我哄你不成?”
他声音上挑,听在人耳中格外缠绵,阿黎一张小脸腾地红了,觉得他好不守礼,想到他的不守礼,竟然又想起他将她拎起来的模样,还说她小包子,阿黎一张脸红的滴血,本来都已经忘记这些事了,偏偏这个时候竟然想了起来。
她羞恼地看了太子一眼,声音宛若蚊讷,“谁要你哄?你、你不要欺负人!”
顾景渊懒洋洋瞥了她一眼,大概是觉得小姑娘脸红的模样有些可爱,他嗤笑了一声,似笑非笑地扬了一下眉,“怎么欺负你了?说得好像我怎么占了你的便宜似的?真想让我哄你?”
他声音低沉偏偏又格外坏,阿黎纵使没跟男子单独相处过,也察觉到了他的不怀好意,她有些恼,扭头便要走开,才不管他是不是太子,会不会又要得罪他,他那么坏,她才不要理他。
顾景渊却伸手捉住了她的手腕,小姑娘手腕纤细,入手时只觉得又滑又软。见他拉住了自己的手,阿黎心中莫名有些慌,连忙挣了一下。
她那点力气,又岂能挣扎开,随着挣扎,反而露出一小截儿莹白的手腕,顾景渊眼眸沉得有些沉。
阿黎又羞又恼,偏偏不知道怎么说重话,只用一双清澈透亮的大眼瞪着他,小声斥责,“你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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