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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话的时候,声音很平,无波无澜得,好似只是在问一个寻常的问题。

可徐嬷嬷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脸色却是唰得就白了,她惊疑未定得看着王珺,好一会才勉强压着心中的害怕,与人说道:“郡主此话何意?当年四少爷是受凉去的,这都过去十多年了,您,您怎么又突然提起来了?”

她一边说着话,一边是偷偷打量着王珺,似是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些什么。

王珺见人看来也任由她打量,说出来的话依旧不急不躁:“因为我听说,当年我哥哥去世是因为三婶遣人做得。”

这话刚落——

徐嬷嬷便高声说道:“简直是胡言乱语!”

她的音调拔得很高,只是目光在触及到王珺那种平静而又淡漠的面容时,却又有些畏惧得低了头,好一会,她才赔笑道:“七姑娘怎么会相信这样的谗言?当年四少爷的死是老夫人亲自查的,就连大夫也说是受凉所制,怎么可能是我家夫人做得?”

“这实在是无稽之谈,荒谬至极。”

纵使徐嬷嬷再极力否认,可王珺却还是透过她那双眼睛,瞧出一丝仓惶。

她在撒谎。

王珺握着茶盏的手逐一收紧,就连那两片红唇也轻轻抿了起来,像是在压抑着什么,不过也就一个呼吸间的事,她便又恢复如常了。等把手中的茶盏递给身后的连枝,而她握着帕子轻轻擦拭着唇角,而后便看着徐嬷嬷慢慢说道:“我记得徐嬷嬷的儿子是冯家老爷身边的长随吧。”

徐嬷嬷骤然听得这么一句,却是一愣。

还不等她反应过来,便又听到王珺继续说道:“这次冯老爷赌石的事,原本也没多少人知晓,偏偏却让祖母知道了,还连累三婶受了如今这样的罪过,你说我若让人传出去,说是这个消息是你儿子散布出去的。”

“他们是信,还是不信?”

徐嬷嬷耳听着这话,却被吓得脸色发白,就连身子也忍不住打起颤来。

她嗫嚅着两片唇,似是想说些什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她是冯家的老人,无论是冯婉还是冯荣,都是她看着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