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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枝耳听着这话,自是忙应了声。

此时的三房。

屋中精致华美的六角宫灯点了七八盏,照得整个屋子亮堂堂得就跟白日一样。

可与这明亮不同的,却是冯婉的面容。

屋子里没有多少人,只有冯婉的亲信徐嬷嬷侯在一侧,而冯婉穿着一身华服坐在圈椅上,一手搭在扶手上,一手握着信,平日雍容华贵的脸此时却被乌云遮盖着,不知过了多久,她把手中的信拍打一侧的茶案上,紧跟着是厉声一句:“这个混账,这个混账!”

徐嬷嬷看着她这般震怒,心下也是一惊。

信是冯家送来的,难不成是冯家出事了?她想了想便上前一步取过信看了一番,越往下看,平日沉稳自持的脸上也是煞白一片,两片略有些干涩的唇抖动着,好一会才哑声道:“这,怎么会这样?”

冯婉闻言,更是气得胸腔起伏起来。

她怎么知道会这样?她那个混账弟弟,这么多年靠着祖上的那些封荫,整日游手好闲的,不务正业。以前他那些同僚都加官进爵了,可他呢?他倒好,坐在那个位置,十多年都没动弹过,如今,如今竟然还迷上了赌石!

赌石这东西正是时下长安城的老少爷们最喜好的新鲜玩意。

可这东西但凡碰上一个“赌”字,便得看运气,偏偏她那个弟弟又是个没眼见的,逢赌必输,才不过月余竟把家中的那些铺子都给输了大半。

冯家早年也是在长安城中数一数二的门第,若不然她也嫁不进王家来。

可自从她弟弟掌权后便日渐衰败,如今也不过是表面光鲜,其实里头都快亏空光了想着信上的内容,她只觉得脑仁都疼起来了。

徐嬷嬷看着她脸上的愠怒,忙把手中的信放了回去,又替人重新倒了一盏茶,轻轻抚着她的背,低声说道:“想来二少爷也是没法子了,这才写信同您求救”说到这,她是又斟酌了一番,才又问道:“您打算怎么做?”

她能怎么做?

她这个混账弟弟,纵然是再扶不起的阿斗,可她难不成真能看他去死不成?只是这些年,她自己的陪嫁也没剩下多少又要给两个女儿做嫁妆,又要给儿子留着娶媳妇,哪里有多余的银钱去帮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