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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是别的事也就罢了,可这涉及的是表姐的名声和姻缘,又哪里是一句“莫再想”就能真得不再想了的。

前世表姐的姻缘便不好。

她回到京后,原本是同一个世家的公子定了亲,哪里想到还没嫁进门,那位公子便病逝了。再后来,她是又许了一个武将,可那武将也在一场战役中为国捐躯了经此一事后,也不知是谁在外头胡乱说道,只说表姐是个克夫的命格。

但凡是同谁家许了亲都落不得好。

时下最重这些命格之说,久而久之,纵然舅舅的官越做越大,却也无人再敢同表姐许亲。

再后来,萧无珏登基,表姐又和舅舅、舅母离开了长安,直到她死前,也没收到表姐嫁人的消息。

原本她还想着,今生舅母和母亲给表姐参详婚事的时候,一定要避开那家公子,她从来不信什么命格之说,哪里想到如今许亲的事还没个消息,却闹出了这样的事。只是这些话却不好说,因此她也只能问道:“舅舅可曾说起过要如何?”

以舅舅的性子,肯定是咽不下这口气的。

不过先前她来的时候也没碰见舅舅,看舅母的意思,倒像是舅舅把自己关在屋子。

崔静闲耳听着这话,便又柔柔笑了笑,她收回手,把帕子置于一侧,而后是取过茶盏饮了一口茶。

等到茶香四溢开来,她才同人说道:“父亲昨夜的确说了许多,可是我们都知道,纵然父亲说得再多,他也不能做什么。”

倘若昨日是别家的公子,父亲要讨个公道,自然是可以的。

可昨日在凉亭的是秦王,纵然父亲和陛下的关系再好,说到底他们这些人也只是臣下。身为臣下的,难不成还能去同天家要个说法?

王珺闻言,按在膝盖上的手便又收了起来,就连眼帘也忍不住垂下了些许。

崔静闲看着她这幅模样,便搁下手中的茶盏,而后是伸手握住她置于膝上的手,等她抬了脸,才又说道:“你呀,别再操心这些事了,这些事就由父亲他们去处置,左右我们也改变不了什么。”

“你瞧瞧你眼下的青黑,若让熟悉你的人瞧见只怕是该吓一跳,等过会留在家中用了午膳便早些回去睡上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