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没忍住,抬起了眼睛。
宋引没漏过她眸中一闪而逝的光亮,笑道:“等安排好, 我再传消息给你。”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只纸折的白鹤,深深盯着她眼眸,柔声问:“还记得,当年咱们传信的信使么?”
夭夭视线落到了那只小小的纸白鹤身上。
说是白鹤,其实鹤身已微微泛了些黄,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与传说中鸣啸九天、舒翼而展的仙鹤不同,这只纸鹤的脖颈并不那么细长美丽,身姿也不怎么优雅动人,腹部甚至有些过分偏肥了。
这是当年上完一堂“符箓?点物”课之后,她在宋引的指导下,亲手折成的。
丑巴巴的。
她经常将满肚子说不完的话写在纸上,塞进鹤肚子里,传给观外的宋引。宋引则以同样的方式回传给她。双方乐此不疲。
“我一直留着,就盼着有朝一日,再用它给你传回信。”
宋引声音又带了些涩意。
夭夭将目光错开,盯着道舍墙上摇晃的竹影出神。
宋引也望向了那片竹影,道:“还记得么?当年我经常偷偷过来寻你。女舍师傅查的严,我们就躲在墙后的竹林里……”
竹林之外,一道长身玉立的人影,负袖立在一座建在高处的道舍旁,发间抹额缠在乌发上,随风猎猎飞舞。此刻,正黑眸冷沉的望着林中景象,两条剑眉紧紧拧在一起。
站在后面的殷素低声道:“世子,可要属下去敲点他一二?”
穆玄却摇了摇头,道:“不必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