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太监引着穆王过来,四人同时屈膝行礼,也无多余话,开门躬引着人进去。跨过第一道院门,便可看见建在左右两边的两排低矮的屋子,每排都有十来间。每间屋子前都立着两个太监。
那太监目不斜视,直接引着穆王往第二道门走。
依旧是两扇仅有一人高的黑门,门前依旧立着四个太监。
穆王却倏地停住了脚。
一阵阵痛苦而惨厉的呻吟声,隔着门传了出来。嗓音虽嘶哑得不成样子,依旧能辨出是少年声音。
穆王听到了,那太监也听到了。
那太监显然并不惊奇,回头望了穆王一眼,堆笑道:“王爷请吧,陛下还在等着王爷呢。”
穆王没有说话,回应他的眼神,仿佛一把磨得发寒发亮的刀。
这是只有经历过沙场洗礼的人、在死人堆里爬过的人,才能流露出的眼神。
那太监竟生出一种毛骨悚然之感,背上登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守门的四个太监仿佛也被这道目光波及了,自觉往两边一退,年长的那个才毕恭毕敬的去推开院门。
两扇黑黢黢的门一开,那少年的呻吟声愈发清晰而惨厉,且好长的一阵,都没有断绝。
那引路的太监再无刚才的倨傲,顶着一脑门的冷汗,引着穆王往左边最靠里的一间屋子里走去。
走到门口时,屋子里的惨叫声也戛然而止。随之响起哗啦哗啦水泼溅到地面的声音。
穆王又停住了脚步。
他目光幽深的落在屋子的狭窄的天窗上,好久,问:“用的什么刑?”
那太监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