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玄:“可看清那人的模样?”
夭夭想了想,道:“像是个男子”
“娘!娘!”
话音刚落,耳畔忽响起一叠声杀猪般的惨嚎。
夭夭循声一望,只见四个小厮抬着架肩舆,舆上歪坐着一个穿宝蓝锦袍的胖子,沿着花园小径快步行来。声音就是从那胖子,也就是孟老侯爷口中发出的。
肩舆在枯井边落下。孟老侯爷白胖的面上挂满虚汗,由两个小厮架起来,嚎叫着扑到被定住的孟老夫人跟前,抱着老夫人的双腿哭道:“娘,娘,您这是怎么了?您别吓唬儿子!儿子还等着养好病好好孝顺您呢,您怎么忍心抛下儿子呢?”
涕泪齐流,伤心欲绝。
夭夭:“”
她要是没记错,孟老夫人第一次病倒,就是被这位心大如海、将自己亲生女儿扔到荒山里的孟侯爷给活活气得。听海雪说,之前季侯孙围府、孟老夫人带着一众女眷舌战东平侯府时,这位孟侯爷连面都没露。怎么此刻摇身一变,倒是成了个大孝子了。
穆玄大约也对这位侯爷无甚好感,轻一皱眉,扬声道:“老夫人只是暂时失了神智,并无大碍,岳父大人不必忧心。”
孟侯爷大约对“岳父”这个称呼还有些陌生,茫然的抬头,待扫见夭夭与穆玄,才露出惊讶神色,掏出软巾胡乱擦了擦泪,颤巍巍道:“世啊不,女婿,你何时过来的?”又瞪了夭夭一眼,不满的道:“你这丫头,怎么回来了都不知道跟爹说一声。”
夭夭吐了吐舌头,没吭声。
穆玄极自然的牵起夭夭的手,漫步走过去,轻施一礼,道:“听闻老祖宗病倒,小婿特带菖兰回来探视。岳父这边,菖兰本说要带小婿过去的,不料老祖宗病情凶险,离不开人,才耽搁了,望岳父莫怪。”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孟侯爷不停的擦着汗,看着甚是焦虑,道:“怪我身体不争气,连老母病了都不能守在榻前侍奉汤药,倒不如你们这些小辈懂事。对了女婿,你刚刚说老祖宗暂失神智,是什么意思?她怎么会站在这园子里?”
穆玄道:“御医说,老祖宗是沾了不干净的东西。岳母才命小婿来瞧瞧这松寿堂附近是否有邪祟作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