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笑了下,带了些讽刺的味道:“当时,我们一群人浑身浴血的从镇子里闯出来。那模样,大约也像极了刚屠完镇的叛军”
夭夭呆呆的道:“可出兵平乱,明明是朝廷的意思。嫂子也发过求救的书信——”
“但剑南道节度使崔大人说,他并非派人传达过出兵指令,也未曾收到我的求救信。”
柳氏一句话,打碎夭夭所有幻想。
这一切,只怕是早有人精心设计好的一个圈套。从阿娘失踪、阿爹收到那封信开始,阴谋已经开始启动。
只是,阿娘到底因何失踪?那信封上的鬼族标记又是怎么回事?阿爹不可能不识得鬼族标记,为何丝毫没有感到意外?也没有丝毫防备,便带着二哥赴约?
嫂嫂大约也是反复琢磨过这个问题,才会说出那句话:“当年,父亲恐怕确实与鬼族有些联系。”
可公输族立族百年,历代家主皆是忠心不二,单凭那些流言蜚语和经不起考证的证据,素来宽厚的皇帝怎会突然翻脸,连三司会审都直接略过,便以极刑处置公输家。皇帝若真想彻查,派人去那四镇稍一调查,便可明知真相。百姓们的眼睛都是瞎的么?这其中,定还有其他不为人知的缘由,抑或,连嫂嫂都不知道的“致命证据”。
夭夭心渐渐一沉,问:“嫂嫂可知,当年的案卷放在什么地方?”
柳氏并不意外的道:“众口不一,有的说在京兆府,有的说在典狱司,有的说在夔龙卫所,甚至还有人说是被皇帝下令封存在了宫中。我试着找过,可惜一无所获。”
这时,宝儿忽在外面喊道:“姑娘,侯爷过来了!”
宝儿的脑子有些直愣愣的,柳氏如今已贵为西平侯宠妾了,她依旧改不掉旧习惯,总算“姑娘长”“姑娘短”的叫。
好在柳氏也不计较这些乱七八糟的。
但此刻一听西平侯过来,柳氏和夭夭还是吓了一跳。柳氏忙道:“你从后门出门,改日我再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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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不远处起了火光,沈其华眉心狠狠一跳,低声咒骂了一句,飞身扑入温玉楼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