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内一片人仰马翻,不多时,四五个小厮便押着个人过来,口中喝骂不止。
那人垂着脑袋,穿一身灰扑扑沾满草屑的袍子,似害怕被人看到面貌,呜呜啊啊的挣扎不止。
夭夭一听他发出的怪音,心头猛地一跳。
众小厮将那人推搡到阶下,一把抓起那人乱蓬蓬的头发,强迫他抬起脸。
火把全堆聚在一起,将这方尺空间映得恍若白昼,也照亮了那人满脸可怖的刀疤。
“是你!”
荣嬷嬷认错这“刺客”,又惊又怒,道:“怎么又是你!夫人好心,看在你救过我们郡主的份上,将你留在府中照看花草。你好大的胆子,竟敢闯入内院来!”
又是你?
夭夭疑惑的望着荣嬷嬷。
荣嬷嬷老鹰护崽般将她护在身后,解释道:“郡主有所不知,这老家伙已不止一次在桑榆院外面晃悠,奴婢呵斥过几次,没想到他还贼心不死!今天,我非得打死这个混帐东西!”
她急怒之下,连“奴婢”二字都忘了,举起那根秃毛扫把就要拍下。
“奶娘,不可无理!”
姜氏不知何时走了出来,神色略疲倦的望着院中闹哄哄的景象,道:“你怎么忘了,几日前季侯孙围府,这位义士曾舍命去救老祖宗,绝非什么奸恶之徒。他今夜来这里,想必是有缘由的。”
夭夭没料到还有这么一出,忙附和道:“对,这位大叔绝不是坏人。”
又同姜氏道:“娘,人既然是女儿带回来的,便将她交给女儿处置如何。他身患怪病,口不能言,就算有苦衷也无法倾吐出来。须女儿细细盘问才好。”
姜氏心思根本没在这事儿上面,听她这么说,便点头道:“也好,先关进柴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