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心里的那块大石这才慢慢卸下。同时也有些怅然若失。这么多年过去,穆玄还是有很大变化的,比如跟以前相比,他似乎爱笑了一些,接人待物也面面俱到,十分合体,不像以前总给人甩脸色。
当年在太平观时,他怎么就不能像现在这样愉快的同她玩耍呢。
夭夭有些郁闷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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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瞧着距下月的婚期不到十日,姜氏忙得席不暇暖、昼夜颠倒,几乎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总算赶在月底前把女儿的嫁妆张罗齐全了。最近几日,都在和府中一众丫头婆子一起,通宵达旦的给女儿缝制嫁衣。
可怪的是,西平侯府这边忙得热火朝天,东平侯府那边却毫无动静。虽说这桩婚事定的匆忙,但两府毕竟都是勋贵之家,既然明媒正娶,无论时间多么紧促,三书六礼是必不可少的。
今日秋雨延绵,姜氏缝到午后便觉腰背酸痛,似乎是以前生产时落下的病根又犯了,便暂停活计,让荣嬷嬷扶她到廊下小坐。
荣嬷嬷仔细替她揉捏肩背,心疼的道:“奴婢挑的这几个婆子,女工都是数一数二的,小姐大可放心交给她们去做,何苦非得亲力亲为?这身子哪里经得起这么折腾。”
姜氏叹了声,心事重重的道:“奶娘大约不知,以前我虽也担忧菖兰的婚事,可那担忧大约同世间其他母亲没什么两样。长在自己身上的肉,生生割掉送给旁人谁不心疼。可自从菖兰出过那次事之后,我就不只是担忧,而是真的害怕了。”
“我真害怕,一个不察,再出点什么差池”
姜氏又忧心忡忡的叹了声,便问:“午后可去门房那儿问过?宋家可有人过来?”
说完,却又自顾道:“这么恶劣的天气,应也不会过来的。”
荣嬷嬷看着姜氏殚精竭力的模样,愈加心疼,同时也难免有些怨怪东平侯府。这都多少天了,三书六礼一样没见着,除了孟老夫人与东平侯夫人当日口头上的达成的约定,那宋二公子至今未派人正式上门提亲,更别提聘书了。东平侯夫人收下郡主的庚帖以后,也一直未将宋二公子的庚帖送来,不知是忘了还是打算直接省了这一步。
就算那些虚礼都不重要,可纳征总是必不可少的罢。西平侯府的嫁妆都已装点妥当了,东平侯府却还没将彩礼送来。这摆明有些欺负人的意思了。
孟老夫人为了这事儿也是寝食不安,之前派人去打探了两次,都回报说东平侯夫人上山礼佛去了,要到下月月初才回来。宋二公子自从上次在街上被人打伤,这段时间一直在府中养病,避不见客。何况正式成亲前,男女双方总要有些避讳,孟老夫人也不好直接拿这事儿去问当事人。
如此一拖,就这直接拖到了现在。
“外面寒气太重,奴婢还是扶小姐回屋里歇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