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过去,琼华倒还是那个琼华,无论喜与不喜都不会露在面上,待人接物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表现的好像她根本不知道她兄长宋引和菖兰郡主的那些破事。
夭夭由衷感佩,也痛快的喝下了她敬来的那杯酒。
紧挨着琼华的是某个尚书府的家眷,坐在席首的少女面色苍白,眼角处一颗泪痣,正是郑红玉。不知她何时从马车上下来了。
见夭夭过来,她激动的站起来,端着一小碗热茶,愧疚道:“菖兰,我这副身子无用,只能以茶代酒了。你莫要怪我。”
夭夭知她心意,忙按着她坐下,笑道:“我都明白,你安心坐着,莫再吹风受凉了。”
郑红玉会心一笑,缓缓喝完了碗里的茶水。
坐在郑红玉下首的美貌妇人仿佛对菖兰郡主格外厌恶,见夭夭过来,立刻厌恶的皱起眉,把头扭了过去。
郑红玉悄悄扯了扯她衣袖,轻唤道:“母亲。”
夭夭见她浓妆艳抹,打扮得甚是花枝招展,毫无这个品级的贵妇应有的端庄气度,便明白这大约就是把后宅搞得鸡犬不宁的那郑尚书的继室杨氏。
只见杨氏一把甩开郑红玉,恨恨道:“你没羞没躁,堂堂尚书府的嫡长女,甘愿自贬身份去讨好那灾星,可别拽上我。”
这话已有些恶毒。郑红玉却面不改色,柔声道:“当着云煦公主的面,母亲慎言。”
杨氏狠狠瞪她一眼,冷笑:“怎的?大小姐长本事了?现在都学会用旁人来吓唬我了?”
也不知是不是气的,说话时,她浑身乱颤,宛若泼妇,无论衣上还是发间都散发出一股浓烈刺鼻的脂粉味。
夭夭被熏得几欲作呕,实在看不下去了,脚踩着裙踞往前一扑,做摔倒状,手中那杯酒便尽数洒到了杨氏的衣裳上。
杨氏如被火烫,夸张的尖叫起来,她身后的婢女一个个如临大敌,连忙挤到前面帮她擦拭。
“这可是皇后娘娘赏的御贡蝉纱,满长安城只这一匹,你们都给我仔细擦!若擦不干净,当心你们的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