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司内廷刑罚的内侍省内侍自然深谙此道。
一轮藤鞭打下去,那少年后背已然血淋淋的布满鞭痕,伤口排列整齐,一道压着一道,每一道都抽得皮肉翻卷,血沫横飞。却半点不伤及五脏六腑。
穆玄身上的丝袍已被褪到了腰间,裸露在外的肩颈及双臂上全是淌流的冷汗,半束的乌发也湿漉漉的贴在面上,整个人像是刚从殿外瓢泼的大雨里走了一遭。可王福安知道还不算完。
这样程度的惩戒,并不足以平息皇帝的暴怒。
见他默不作声,两个内侍省的内侍对望一眼,一人捧鞭,另一人则探手掀开了那少年下身丝袍,露出少年伤痕累累的臀腿。
虽然换过两遍药了,臀腿上的那些高高肿起甚至破皮流血的紫黑杖伤依旧触目惊心。
那捧鞭的内侍将藤鞭用力一抖,带起一道响亮的风声。
王福安偏过头,紧闭了眼,不忍再看。
这之后,穆玄整整发了两日的高烧。
惠明帝一直到第二日的午后才过来。看过穆玄身上的伤,只皱眉训斥了王福安两句,也没多说什么。倒是亲自给外甥上了会儿药才离开。
穆玄是在第二日的夜里醒过来的。
惠明帝听闻消息,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
穆玄伤全在后面,依旧只能趴着,见皇帝过来,立刻撑着身子要行礼。
惠明帝忙按住那少年肩膀,道:“别乱动,仔细压着伤口。你要是能明白朕的苦心,比这些虚礼强得多。”
穆玄默然,抿着唇角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