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页

而她面前那个女人比她更加狼狈,几乎是从头湿到脚,这得多大一盆水才能泼成这样?耿白安看到她旁边那个大木盆,瞬间懂了。应该两个人不小心相撞,而湿透了的女人刚好端着一个装满水的大木盆,所以这么一撞就不对!这不太符合逻辑。

那么大的木盆再装上水重量十分惊人,就算能勉强举过头顶,但一般人打水是不可能放在头顶的。并且以人趋利避害的本能,就算撞到人也是习惯性地将手腕往外,所以打湿的根本不应该是自己,而是那个骂人的女人才对。但按照身份来说,这清楼的姑娘都有专人伺候,是不可能自己打水的,这盆水应该就是那湿透的女人打的才对。

退一万步说,真的手腕往内泼到自己身上,也最多是正面湿透,其他地方也是没事的,但这个女人却是从头湿到脚,真是奇怪。

耿白安站在那儿已然进入了侦探模式,完全忽略了身后追过来的余甘与小二。

后院这个地方客人是不能进来的,小二刚准备让耿白安和余甘出去,手心就被余甘塞了一个金珠子。小二抬头看余甘,便见余甘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小二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点点头选择在旁边看着了。这两位公子若是不做什么不轨之事,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一颗金珠子,虽然清楼月钱多,这可也是她好几年都挣不到的。

不远处那两个女人正对峙着,完全没有发现后院还进来人了。

只见衣着普通浑身湿透的女人脸上并没有半点怯意,她抬手抹掉了自己脸上的水,淡淡道:“怎么,应你要求我把自己弄成这样你还不满意,还没骂够?”

耿白安这次恍然大悟——感情是自己浇自己啊!难怪会三百六十度全遭殃。

那华服女子似是没想到对方会是这样的反应,嘴里骂人的话比之前更甚,污言秽语跟不要钱似得往外冒。也许是生气的原因,声音比刚才更加尖锐,刺得耿白安耳朵难受。

她皱起眉头,转头用双手捂住了余甘的耳朵——不能让这种泼妇污染了她们家小鱼干。

要不是知道这是清楼,耿白安甚至以为自己是进了什么未开化地区的菜市场,从那华服女子身上根本看不出什么文明礼貌,就连做一个人该有的基本修养都没有。下午在台上还人模人样的,在背后就是这么一副德行,也不知道这清楼里是不是都是这个水平。

若真是,即便技艺再好,不要也罢。

倒是她对面那个湿透了的女子,反而看起来有修养得多。

耿白安正想转身带余甘走,便被那华服女子的一句话阻止了脚步。

“裴容,你都成了这幅德行还摆什么架子?你还以为你是曾经的那个清楼台柱子之一?别做梦了,你现在就是个丑八怪!”

台柱子?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