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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了,耿白安经常会抽空练练毛笔字,原主的记忆加上手部的习惯,耿白安就算刚开始写得像狗扒,但是练起来速度很快也渐渐没有了生疏感。但是对她来说最舒服的还是硬笔字,所以她不断地想办法升级炭笔,最终变成了现在类似铅笔的东西。

它的外面紧紧裹着树皮,封口处则是用胶糊住,若是写完了,只要用一把专门打造的小刀将顶部的一部分树皮削掉,再将炭芯的前端消尖了便是,十分方便。

还有纸张也不是现在人平时写字用的宣纸,而是命人造了加厚的纸,还裁成了近似a4纸的大小,便成了耿白安的专用纸。否则宣纸是很难承受炭芯在上面写写画画的力度,耿白安曾经试过,简直就是一写就破一写就破,一度令她十分沮丧。

“白安这是要作画?”

耿白安摇摇头:“我倒是想,但暂时没那个时间。关于变革的事情,豆皇上又给了我好多任务,所以我不得不加紧时间来做。”

只见耿白安铺开了一张纸,便拿起炭笔在上面写写画画。那些字余甘都认识,但是合在一起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还有那些弯弯曲曲的东西,她根本从来就没有见过。倒是耿白安写的东西越到下面扩散得越多,从余甘这个方向看来,就像一棵树在伸展枝桠,最终大概会成为一颗参天大树。

看着耿白安工作了好一会儿,余甘这才开口:“白安,余甘是否有能够帮到你之处?”

耿白安正在回想从小到大学的数学知识,将它们在纸上用树状图列出来。只是数学知识她是会了,但其他就不知道了。听到余甘这样主动问话,耿白安眼前一亮:“余甘你会医术对不对?”

余甘点了点头:“自然是会的,只是学艺不精”

“现在不是你谦虚的时候,你实话告诉我,你的医术比起宫里的医官,如何?”

余甘舔了舔嘴唇,沉吟半晌,说了一个保守的想法:“论望闻问切,余甘或许不如医官们有经验,但说到药识制药宫里能超过余甘的医官,保守估计不出三人。”

余甘的外祖家不仅世代行医,家学丰厚,而且他们的医术十分高超。若不是因为祖上定下了不能当医官,而必须给平明治病的规矩,宫里医官的职位若是能者得之,大约是八成以上位置都要被外祖家占去了。即便余甘只在制药方面的了真传,也强过宫里大多数的医官。

“非常好!”耿白安惊喜地握住了余甘的手,随后又想到了一件事:“不过虽然你们家学深厚,但有没有不能外传之类的规矩?”

余甘点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说到不传之法,每个家族一定都会有一些过人之处,这些当然是除家中晚辈不传,可若是一些行医问药的基本,那天下大夫会的都差不多,没有不得外传的规矩。否则若这些学识都掌握在各个家族手中的话,民间便不会有那么多大夫了。即便是家族的医馆中,也有不少学徒呢。”

“行,如此你便去一趟藏书阁,将所有基础医典都搬来,帮我编撰教材。”

“编撰教材?”

“教材就是今后推行改革后在书院用来教授学生的书籍。”耿白安指了指自己写满了字的纸:“我现在就在做这个,这个是数学,也就是现在说的术数。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想要将医学方面教材编撰的事情交给你来做,记得要由浅入深,多方面知识结合,这样才能让学子更有效地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