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部尚书一愣,心中略有些不满,明明这等乡野之人的杂事他只需要派个人去便可,可皇后竟要让他亲自去。可虽然有些不满,但毕竟皇后开了口,他也不能不应承,只能答应:“是,臣稍后便去。”
耿白安如今十分庆幸崇国皇后必须参政这一条规定,否则自己根本无法做出这个决定。即便是跟豆浆说了,他再把自己的想法说出,自己也会被扣上一顶后宫参政的帽子。
两个妇人一听,立刻磕头求饶,一边哭喊,一边念叨着李正奇念书有多么多么不容易。
书永和听着头疼,无奈吐出两个字:“四代。”
那二人哭喊得更加大声了。
书永和渐渐转为不耐,耿白安眼见他额头侧面一根青筋暴起:“五代!再不住嘴,你们李家不论直系还是旁系,都永世不得录用!”
语毕,那二人也停止了哭喊。
永不录用就够可怕了,若是再加上旁系,那还不几乎囊括了整个村子?到时候她们一家会让整个村子都恨上的。
一些心中比较明白的朝臣,纷纷对耿白安佩服不已,尤其是在书永和眼里的老顽固唐丞相,更是看了耿白安的背影许久,才低下头摇了摇,不知是在叹息皇后比皇帝还果决,还是在感叹自家孙女完全比不上她。
这个皇后虽然看似对任何事都不管不问,但细心的话便会发现她处理事情的时候总能掐住最重要的关键。崇国虽然有皇后参政的规定,但大部分皇后都是深闺里养出的娇小姐,对家国大事没有丝毫决断之力,最多也就是矫正一些帝王的决断,让他不至于太残暴罢了。
而像耿白安这样的皇后,崇国历史上不说没有,但绝对是极少数。从这一刻开始,他们也开始抛开偏见,正视起了耿白安的能力。
解决了最根本的问题,书永和的目光也聚集到了这二人的身上。不说这年轻妇人头发凌乱,明显是被打过了,就是说那年长妇人身边掉着的柴刀都让人无法忽视。
于是他便询问那年轻妇人,想要怎么处置她的婆婆。谁知那年轻妇人只是犹豫了一下,张口就是“孝道”,大意就是原谅婆婆之类的。
“毕竟民妇连生四胎女儿,没给李家传宗接代,是民妇的错。”那年轻妇人说完,年长妇人还气着挥手要打她,若不是书永和及时一脚踢开她的手,还真敢在皇帝面前打人了。
二人的表现刺痛了耿白安的眼。
从到这里与王乐水纪宜年交好之后,私下里的耿白安根本没有什么规矩可言,再加上跟豆浆的关系,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说实话除了环境,其他的跟现代没什么区别。对待太监和宫人的态度,也只是像老板对员工一般,给了工资让她们做事罢了,平时也就搬搬洗洗,耿白安并不会随意打骂她们。
即便犯了错误,也只是扣扣工资之类的,虽然这对他们来说也是挺大的惩罚——当然,故意挑事的除外,用皇后的身份压人,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