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谢玉珩淡笑。
穿过前院,又来到一条长廊,路过的丫鬟纷纷驻足行礼。
“是啊,刚才在门口,他们就都不敢抬头,还有那个胡管家,跟我们说话的时候一直低着头呢。”楚凝滔滔不绝,这个镇南王府的规矩看起来,比他们齐王府要厉害多了。
“或许是我父王经常去军中带兵,不苟言笑,是以大家平时都小心谨慎。”谢玉珩解释道。
“这样啊,那我一会儿见到你父王,是不是也该低着头不说话比较好?”楚凝侧脸问他。
谢玉珩突然停下脚步,他不走,身后的谢玉珏等人也停了下来。
谢玉珩看了楚凝片刻,浅浅笑了:“不必,我入京前父王就跟我说过,长乐郡主不安分,你若规规矩矩地站在那里一声不吭,我父王就该怀疑你的身份了?”
听出他话里的调侃,楚凝气呼呼地瞪他:“我我哪有不安分!”
谢玉珩笑着摸摸她的脑袋:“走吧。”
二人重新往前走,身后的胡忠将二人的举动都看在眼里。若他看得不错,从进门到刚才,世子一共笑了三次。自从王妃过世后,世子就再也没有笑过,能让世子笑的人,必然是深得他的心的。想到这里,胡忠心里不由对这位郡主生了几分敬意。
谢昌佑正和往日一样,在书房里看书,听下人回报说两个儿子回来了,才放下书,喝了半碗茶,就看到谢玉珩一行人正从前院走来。
“父王,儿子回来了。”谢玉珩进了屋,先给镇南王行礼。
楚凝也有样学样,好歹当了那么多年的郡主,虽说通常见到楚冀她都一口皇帝伯伯撒个娇就糊弄过去,楚冀也没要求她行礼,但这些礼节还是懂的:“父王。”
谢昌佑先是一愣,后知后觉才想起来长子是在京城成了亲才回来了,于情于理,郡主是应该喊他一声父王。他点点头,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楚凝,免不了多打量几眼。
谢昌佑此前一直在担忧,以长乐郡主的脾气,会不会适应不了世子夫人的这个身份,但如今见她知书识礼,并不像传言中那般冒失,他心里有了几分考量。无论是郡主还是他的儿媳妇,初次见面,他这个做长辈的,不能让人觉得他薄待了她。
“近来逸都事多,我未能去京城参加你与珩儿的大婚,你不是怪我吧?”
这话明显是跟楚凝在说,楚凝摇头,甜甜一笑:“父王日理万机,凝儿当然不会怪您。不过凝儿还没给父王敬过茶,还请父王上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