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左羡喝了一口温水,说,“刚才那场怎么样?过了吗?”
“过了。”陈导神色复杂,仔仔细细的看了一眼左羡没有上妆也有些惨白的嘴唇,嘴唇翁动了半晌,也没能说出一个字,最终,只默默的伸出了一根大拇指,道,“左羡,你真的是,这个。”
很少能有演员的现场发挥,能把所有的执行导演都带动的哭出来。
他旁边的助手随着后期左羡的表演而全身颤抖的模样,他到现在都记得深刻。
左羡本身还在小口的抿着热水润口,见陈导这模样,一愣过后便忽然笑开了,淡淡的说,“这是应该的。”
唯有陆星闲神色复杂的看着陈导竖起的大拇指,悄悄的攥紧了和左羡交握着的手,另外一手卡在椅子上,深深的陷在了柔软的垫子里。
左羡整理好了自己之后,紧接着就入场开始了新一幕的拍摄。
又是一次终于入了夜。
已经死去的村民就在米蓝的面前被故意的排成了一排,有些生前在村田上树的操作下,经历过常人不能忍受的侮辱的村民,甚至不能瞑目。
他们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望着天空,目光或是惊恐或是麻木,没有一个人的脸,能称得上是安详。
然而今晚似乎有了一些不一样的动作。
所有的士兵在吃完了晚饭之后,全都睡了过去,而且看上去并不像是自然入睡,有些抵抗力低的,甚至是直接昏倒在地上的。
米蓝四下看了一圈,最终将视线停留在了靠着桌子上睡着的村田上树。
桌上有一盏烛火,然而她的手搭在了烛台边上,火苗距离她的手十分的近,她却像是完全没有感受到那股热意灼烧一样,兀自的昏睡着。
米蓝抿了抿唇,这才尝试着从地上站了起来——自从她跪在冰上没多久就昏死过去,几乎命悬一线之后,村田上树似乎就不再折磨她的身体了,而是更加变本加厉的将那些手段用在了她的同胞身上。
经过一天的休息,她的膝盖已经好了不少,只是起身时还是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