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膏带着薄荷成分,涂上去很清凉。
她不时用嘴吹一下,似乎想让凉意扩散。
林清尧刚洗过澡,半干的头发柔顺搭在肩头,低头时,有几缕垂落下去,将她的半张脸给遮了去。
傅程伸手替她把头发拂在耳后。
“没事。”林清尧说话的声音很轻,带着江南水乡女子的温婉,“不碍事的,我看的到。”
没了头发做遮挡,她的五官一览无余的落进他的眼底。
睫毛浓黑卷翘,耳垂圆润小巧,她的皮肤很白,眼角下有一粒极小的黑痣。
那个时候高一在分校区,离主校区远。
傅程几乎天天都会找各种借口过去,偏偏她又安静的要命,可以在教室坐一整天。
傅程每次都见不着人。
再加上她又不爱拍照,傅程除了在晚宴上看她一眼,便没别的机会接触了。
后来市里的舞蹈比赛,她拿了一等奖,照片被贴在公布栏上。
夜黑风高,学校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他和陆临洲把那张照片悄悄撕了下来。
也是从那天开始,傅程才知道林清尧眼尾有粒很小很小的痣。
“可是我看不到啊。”
他眼神一软,话尾压着笑意,“它碍着我看你了。”
林清尧看着他,半晌没说话,微红的耳廓似乎在无声回应着一切。
药涂好以后,她收回了手,把盖子旋好。
“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
她把东西收拾好,起身离开。
傅程抬眼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今天她难得没有穿裙子,睡衣睡裤是配套的,图案是白色的兔子和灰色的熊,卡通的有点不像她的风格。
门被轻手轻脚的带上,傅程转了视线。
突然想起今天来他家的小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