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以后,我就一直当他的心理医生,他的性格自小就阴郁,不爱说话,甚至一度抗拒治疗,也只有季渊那个傻白甜,即使知道我要做的事情是让他消失,却还是格外配合我。”
“他从小就是这么过来的,没有朋友,也不需要朋友,可这种人,同时也是最可怕的,他对什么都不在乎,可是情绪一旦爆发,可怕的占有欲,不是常人能够忍受得。但他为了你做的那些改变是肉眼能看见的,因为怕你会因为害怕而抛下他,他强行让自己走上正常人的道路。”
“这有好处,也有坏处。”
何愈抬了下眼,握着银匙的手,不由的紧的似乎要将它生生给掰断一样。
孙智停顿片刻,继续开口道:“好处是,他的生存意念开始变的强烈,也会更加配合我的治疗。坏的是……”他看着何愈,眸色沉沉,“情绪积堵在心里,只会加重他的病情。”
天还是蓝的,只是染了余晖,
像是调色盘上混了很多种颜料。
复杂的,她一时说不上来,这到底是怎样的颜色。
孙医生说,让她别去医院看望他,暂时装成对此事不知情的样子。
她突然觉得很累,不知道该怎么办。
可是想到徐清让这些年来,都是这么过的,无时无刻都生活在未知的恐惧当中。
剩下的,就只有心疼了。
“我把图纸发给徐总了,可是他没回。”
……
“联系不上吗?”
周然低头关门,脚不小心碰到旁边的花盆。
他矮身去扶,正巧看到站在马路边上,像是丢了三魂七魄的何愈。
眼睛还有点红。
旁边有车开过去,她都没看见。
好在周然即使把她拉过来,车身擦过她的衣角。
何愈才缓缓抬起眼睫,看着周然。
因为刚才的事,周然的心像是跳到了嗓子眼。
哪怕他再慢一点点,她现在估计就躺在车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