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梧阙笑,嘴巴凑近他的耳廓,故意声音暧昧的问道:“是不是十五不在就行?”
坐在外面驾车的十五眼观鼻鼻观心,丝毫不敢细听里面说了什么,她至今还没成亲,听多了回去见着十一怕是会情非得已的吓着他。
蒋梧阙也就在嘴上占占封禹的便宜,最多再用手摸两下,可不敢在马车里对他硬来。虽说腿已经恢复了,可自身功夫到底比不过常年习武的夫郎。
省试过后没多久,紧接着就是殿试。魏悯不愧是被晋老看上的人,凭借着自身实力考中状元。
蒋梧阙听闻这事的时候,心底有种挖着金子捡到宝的喜悦成就感,嘴角的笑意还没完全展开,就听十五说道:“宫里传来消息,太女在御书房里不知道跟陛下说了什么,现在新科状元被叫去了过去。”
太女能说什么好话?蒋梧阙皱眉,总觉得魏悯此去凶多吉少,她回屋换身衣服,准备进宫看看。
封禹在京中无事,正在跟十一学插花,瞧见本来正在书房里看书的人突然回来,不由拿着修剪花枝的偌大银剪子走过来问道:“看完书了还是饿了?”
蒋梧阙摇头,把事情跟封禹说了一遍。对于朝中大大小小的事情,蒋梧阙从来不瞒着夫郎,几乎是全都告诉他。
毕竟封禹不是眼光短浅见识少的闺中男子,她夫郎可是大蒋的少年将军。
封禹抿唇,捏着剪子的手指收紧,手里的银剪子顿时发出一声清脆的“嚓”声,“我随你一起过去。”
怕蒋梧阙不同意,他忙说道:“你去御书房,我可以去后宫跟爹爹说会儿话。”
君后最爱陪封禹聊天,听他讲讲外头的新鲜事情。蒋梧阙想,封禹若是过去,她爹怕是会很高兴,“也行,咱们换身衣服一起去吧。”
封禹提着个银剪子就往里屋走,换完衣服还顺手把剪子拿了起来,蒋梧阙本来担忧的心情被他这幅戒备的样子缓和不少,笑出了声,“阿禹,就算有人出事,该紧张的人是阿阮才是,你拿着剪子过去干嘛?是要去把太女的舌头剪掉吗?”
封禹眨巴眼睛,眼底浮出笑意,舞动手里的银剪子,“咔嚓”作响。他努力板着脸语气认真的问道:“我不能把她的舌头剪掉吗?”
他难得淘气一次,蒋梧阙笑着把他手里的剪子夺下来,“进宫不许带利器。”说着随手把床上的银色软鞭拿过来,走到封禹面前,低头给他系在腰上,“不过没说不许带鞭子。”
蒋梧阙不止一次跟封禹说,后宫里的皇子并非都是端庄大气知书懂礼之人,若是碰到那些性子恶劣态度不恭者,封禹作为姐夫可以给他们一点点教训,若是没有趁手的东西,就把软鞭解开抽过去,抽坏了她担着。
封禹自然知道并非所有皇子对他都是恭敬尊重,可那些看不惯他的人,轻易也不敢走到他面前出言挑衅,毕竟少将军的威名并非只在宫外流传。
两人一同进宫,把蒋梧阙送到御书房这边后,封禹才转身去君后那里。
蒋梧阙几乎是掐着点过来,她到的时候,皇上正在问魏悯愿不愿意娶小十六。
小十六是太女和老八的十六皇弟,性子虽说不那么恶劣,可也并非是皇上口中那个乖巧懂事之人。魏悯哪怕没娶夫,蒋梧阙也不希望这么好的人毁在小十六手里。
大蒋自建国几百年,驸马都只是一个虚职,没有半点实权,说出去是皇亲国戚表面看着风光无比,可实际上,不少驸马却是要看皇子脸色小心行事。
一般驸马都是那些士族家的女儿,模样长得还算可以,但论才没才,要武没武,就娶了皇子挂个虚职懒散度日。
可魏悯三元及第,并非一个混吃等死的窝囊废,她有大好的前途,有抱负,想要施展拳脚,这种人加以磨炼定是下一个晋老,而现如今太女却要用驸马之位毁了她。
蒋梧阙不用想都知道,太女对魏悯用过刑,怕魏悯将来报复她,这才出了阴损的招数想毁了魏悯。
魏悯虽是一介书生,却颇有骨气原则,顶着蒋锟钧的威严施压和太女话里话外的威胁,硬是咬牙说自己已经娶过夫郎,说什么都不能负了他。
蒋梧阙眉头皱着,现在这个场面她说什么都不太合适。晋老说的对,魏悯虽说聪慧有能力,可她毫无背景没有半分官场经验,她如今尚且年少轻狂自命不凡,的确不适合在京中任职,若是能到地方磨炼一番再回来,做事定会比现在还要沉稳圆滑。
可这个磨炼的地方,不该是吃人的竹城。那里边陲小镇,天高皇帝远,有时候律法在竹城形同虚设,不少前往此处的京官都莫名其妙的死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