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让比沈清屿还高出一些,垂着眸看他,数秒之后才缓缓伸手:“你好。”
“我是白离的……”许让顿了顿,齿间流转最后还是化作三个字,“好朋友。”
除了好朋友这三个字,他竟然说不出其他关系,甚至把“好”这个字咬得很重。
“嗯,听说过。”沈清屿说,“麻烦你送小离来医院了。”
他说完转身,给许让留下一句:“我进去看看。”
沈清屿拉开门,神色温和,很亲昵地喊了声:“小离。”
病房内的女声很轻,但掩藏不住几分上扬的尾调,像是甜蜜的心事,白离看着他,说:“你来了啊。”
仿佛是等了很久,终于等到这个人来。
就这短短的四个字,许让觉得自己都也快窒息,被人摁住了命脉一般,呼吸收紧、急促又不安,心里的城墙在一点点地瓦解溃散。
一个月前他们的见面,白离对他说“你别碰我。”,一个月后在医院有另外一个人出现,白离对他说“你来了啊。”
许让烦躁地情绪快要决堤,感情四溢。
“我出去一下。”他从衣兜里摸了烟盒,往外面走。
宋景铄快步跟上去,还不忘跟医生说:“稍微离开一下,我们等下回来,有什么事的话麻烦您过来叫我们一下。”
夜色浓重,医院里特有的消毒水的味道飘散在空气中,走廊外的小花园,咔嚓一声响,猩红的烟头明明灭灭。
宋景铄也点了根烟,但一直没说话。
许让不知道点了几支烟,但是情绪一点都没平复下来,他平时为了控制自己少抽点烟会少装点烟在烟盒里,烟盒很快就空了。
宋景铄等他抽完烟才开口,问:“怎么,什么都不怕的许少爷也有这么一天?”
“因为害怕她被抢走,所以烦躁地无法控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