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害怕得厉害,眼角酸涩,急得流出泪来。
滴答…滴答…
她喘息着,不得不倚在那巨石上,却见泪水汇集之处,慢慢开出一朵桃花。
她流泪,它亦舒展,她痛心,它愈艳丽…
“喵——”
演月蓦然睁开双眼,眼前没有山谷,没有巨石,更没有桃花,只有一只虎斑狸猫,坐在她床头轻声叫唤,见她醒来,便朝她腻了上去,爪子拨弄着她的手腕。
可演月哪里还有心思与阿源玩耍,她掀了被子,光着脚拼命地往外跑。
此刻,仍旧在船上,窗外天已大亮,船舱内却还是幽暗。
裴元坐在太师椅中,半隐于黑暗,自斟自饮,他带来的那队月卫肃立在身侧,见演月醒来,便道:“昨夜风大,此船脱队,清辉世子不慎落水,如今,需要安养。”
裴元合上了茶盏,犀利眼神自晦暗中看向演月。演月知道,那是警告,是令她闭口不言的威胁。
“他…大夫诊治如何?”
“本就是个三好两歹的病秧子,全靠着习武强身健体。陡然遭逢大悲大喜,多思多虑,患得患失,是为心疾反复。”
为何是如此?!本以为他那些病弱都是装的。
演月低头不语,紧握的拳头,却连指甲都扎进皮肉里,若非裴元苦苦相逼,顾清辉何至于此!
“收起你那些不该有的心思。若非看在擒月面上,你以为你的威逼利诱,能耐本将军如何?”裴元站起了身,随即投出大片阴影,挡住演月前路,“给你三日,三日后,出发去沁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