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阿烟果然收到不迁居的飞鸽传书。内附一女子画像,并标注了此人起居习惯和生平旧事。
果然是叫阿烟,易容成崔静嫣的样子;而那位崔姑娘,显然就在不迁居山门之中。
夜色渐浓,晚风却不再寒冷。演月倚在廊下,心想着师傅一介江湖中人,为何要兜如此圈子,冒着折损大师姐的风险,掺和朝堂之事。
“顾清辉,除了助你回到兴都,我师傅究竟还答应你什么,叫你甘为他老人家之事,如此费尽心力?”
“…”
“不想说?那算了。”
“…事关我父亲之死。”
?!以师傅那老狐狸的盘算,他自己所求之事,只会比顾清辉所求,更加艰难。可还有什么大事,能重于涉及帝位的皇室秘辛?
演月抚着袖中演月刀,看着顾清辉落寞的眼神,仿若有丝丝惶恐不安,顺着这四下无尽的黑暗,慢慢渗透进来。明明有月色皎洁如洗,明明有屋内灯火通明,明明有春意融融,可演月,忽然就觉得冷,觉得身后的黑暗,如深渊巨兽,张狂而来。
是不是她做错了?正如阿娘所说,演月刀的秘密,是不该记在心中之事,就该放下,否则画地为牢,徒留遗憾…
“别怕。有些事,本就该求个明白。”
头顶是一只温暖手掌,那人的嗓音顺着暖风,萦绕耳畔。
月色被淡淡阴云遮盖,院内灯盏被值夜人次第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