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说二人都盗得宝刀,不迁居一向荒唐,难保不是抓阄决定的;更有甚者,说演月盗刀,被清辉世子迷了心窍,这才自毁前程,只为佳人顾的;…… ……
可见这年节无事,百无聊赖,八卦之心,最是上头。
此番八卦的正主儿,正背了一盒子新挖的山间老参,充作谢礼,素衣红马,向京郊别庄飞驰而去。
山野间积雪化尽,草木未生,远远望去,光秃秃一片,天地萧条。
演月忽而就忆起那日分别,明明是艳阳高照,可风却很冷,积雪冻得人鼻尖儿发红。她将鬓边翠绿耳饰留给顾清辉,算是借走演月刀的信物。
“你就没有什么别的,想一并带走的?”顾清辉忽然问到,神情有点儿莫名的落寞。
演月回山心切,自然顾不上其他,扬了扬手中演月刀:“我只要山主之位,旁的,我不贪图。”
马蹄渐远,演月回望顾清辉,他一身月白衣袍,孤身而立,化作苍茫雪中一点。
当时没觉着不妥,此刻忆起,却莫名心如擂鼓惴惴不安,就连阿源也察觉演月心境欠佳,难得安分不作怪。
果不其然,庄子大门紧闭,早已人去楼空。
“此处贵人半月前回兴都了。说是除夕夜闹了猫妖山鬼,阵仗老大地给接回都城去住了。小娘子若是寻人,怕是得多费些脚程。”
拾柴老翁给演月指了路,见演月犹豫不定,又道:“听闻那贵人体弱多病,走的那日又是天寒地冻。哎,也怪那山鬼无情,好端端的,来人间扰人清净作甚;既受那贵人以礼相待,就该知恩图报…诶?!小娘子,长得挺顺眼,性子竟如此急躁。”
那老翁话未说完,见演月已绝尘而去,不禁摸着胡子,将双眼眯作两弧弯月。啧啧啧,清辉世子,老朽也只能帮你如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