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MH的人并不在意地送走了他。

等到安子晔离开后,MH的人转而开始低声用俄语交流。

祁棠对俄语并不了解,他侧目看向宴任,宴任盯着半空,眼底的灰芒夹杂在略微的寒意中冷冷闪烁。

“在说什么?”祁棠刚问完,耳机内就爆开不大不小的一片笑声。

宴任伸手摘了祁棠的耳机,安抚般淡淡一笑,“没什么,我会把录音的所有内容整理,回头你可以拿去给祁总。”

祁棠颔首,思忖片刻后问道,“祁氏都不知道,你觉得安氏是怎么知道的?”

“应该是MH这次不敢直接找祁氏,所以才先找上了安氏,由安氏牵线搭桥。没有盯上宴氏恐怕是因为我姑姑在U国坐镇,他们不敢冒任何暴露的风险。”

祁棠微微眯起眼睛,没有说话。

“要不要和我去一趟U国?”宴任低声问道,他稍稍靠近一些,轻微俯低的动作有种迁就而认真的意味,“你们估计很快也要签合同了吧,不把事情弄清楚——”

“如果我不能去呢?”祁棠看着宴任反问。

他们之间的距离只隔着两拳,祁棠能够清楚看到宴任微微滑动的喉结。

他强势的Alpha表征已经完全成熟,颈上的肌理有种流畅而异常悦目的慵懒感。

“你想想。”祁棠微微向前,仿佛对峙一样把距离收紧,又严苛控制着触抵的呼吸,把煽动收拢在极其微妙的麻感内,“一个未婚的Alpha和一个未婚的Omega,结伴去国外,你觉得别人会怎么觉得?”

祁棠顿了片刻,发觉宴任虽然毫不示弱地没有动弹,但却屏住呼吸没有开口。

“宴任?”

“……我会单独过去。”宴任定定看着祁棠缓声道,“到时候我再告诉你。”

祁棠笑了笑,虽然笑意浅淡,但揶揄感却很强烈。

“差不多了就走吧。”祁棠说道,“辛苦你整理了。”

他刚要起身,宴任就将他的手腕牢牢握入掌心,但力道控制得相当小心,没有让祁棠感觉痛楚。

“怎么了?”祁棠的眼底笑意微澜,但面上的神色依然浅冷,只是隐隐可见化冻的迹象。

宴任忍了又忍,最后说道,“……那是我的初吻。”

祁棠绷了一会,忍不住觉得宴任在学生时代实在可爱,他凑近了一些,抵在宴任的鼻翼边,悄声道,“也是我的。”

他感觉到宴任的手掌收得更紧,被攥入掌心的感觉仿佛轻盈的镣铐,彼此都没有推拒的意思。

祁棠低笑一样微微叹气,下颌向内浅收,吻上宴任的嘴唇。

包厢里一直没有开灯,一切都浸没在清晰的黑暗里。

似乎因为视觉的光线剥夺,所以任何触碰都能顺着毛细血管遍染全身的细胞,把温度的色彩和光亮,亲密的触碰和刺激,都钻进低颤的神经中。

呼吸的气息交融成祁棠熟悉的婚后糅合,暗色仿佛在凋零后开花。

祁棠感觉到宴任的紧拥,他的迫不及待又生生扼制。宴任沦陷又沉溺于祁棠看似冷然却相当温和的唇舌,细微的响动被暗光吞咽,像是在吻着心上抽枝生长的花叶,或者是自己狂沸不止的心绪。

叫嚣起来,在体内试图挣断束缚的本性,和宴任微蜷的手指形成错差矛盾,抵御仿佛带来了指尖的疼痛。

他不由自主地渴望拽裂那条保护环,连接吻时都有一种食欲般饥饿的牙关发痒。

好像齿关一定要嵌入他尚未接触过的,那鲜嫩、柔软、也许多汁的脆弱腺体,在那里紧紧穿刺咬合,钉入自己无法洗去的气味和痕迹,让祁棠从此散发的信息素都染上自己的气息。

祁棠推开了他,但没有离得太远,只是在宴任唇边抵靠,低声道,“……你想咬我。”

宴任再度索吻的意图登时被自己勒死,理智重新占据了生理的高峰,他松开祁棠的手臂,仰靠在沙发上,等待着颅内的温度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