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任说了句什么。
“你说什么?”宴绅合不敢置信地重新问道。
“我不可能不见祁棠。”宴任似乎是吞咽了一下,他的嗓音变得清晰了一些,“我不可能不见祁棠,我一定要——”
重拳打断了宴任的话,宴绅合几乎是颤抖地,用崩溃的语气问道,“你疯了是不是?我和你妈随便你追祁棠,从来不干涉你的事情,你就疯了是不是?”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干什么了?你临时标记了他,你觉得祁棠人家愿意吗!”
毫无回声。
宴绅合好像彻底无法理解他的儿子了,那种无力、无法言喻的悲从心来让他对宴任感到彻头彻尾的失望。
“也不用你去道歉了。”宴绅合沙哑地下了最后通牒,他听起来已经疲惫到没办法再说些什么了,“我和你妈去,你就给我留在家里,从今天开始一步都别想往外走。”
宴任还是没出声。
“保镖会直接守在你房间门口,你没可能出去,我告诉你,少打那些主意。你的卡、手机、车,今天开始全断了,到你想明白为止,否则别想出来了。”
宴淑阳很久没听到她哥惊天的怒火了,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
她们站在门外,终于听到宴任再次开口,“爸,求您了,我……”
宴绅合狂怒道,“闭嘴——!我没你这种儿子!”
“我不能——”
宴绅合“砰!”地开门,“刘秘书呢!你马上把保镖叫进来,也不用回房间了,就把他关在这里,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出来。”
顾凝往内看了一眼,宴任靠坐在沙发旁边,鼻青脸肿的,手在脸上抹了一下,鲜血线一样掉下来。
顾凝抽气的声音抖得稀碎,宴任的泪水织入血液,已经看不分明了。
他很想站起来,但根本站不起来,他看着顾凝,血和眼泪一并滑落,他张了张口,像是在吞咽着哽咽,“妈——”
门被宴绅合一把关上,保镖站在门边,门从外面直接反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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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棠一直在发烧。
那种降不下来的温度和疼痛让他连睡眠都无法维持平稳,临时标记后本该做的一切事情他不能接受,所以抑制剂和结合热不断地发生反应,不知道会持续多久。
他难受得迷迷糊糊,思路缓慢,但不意味他不能思考。
祁氏不能再拖下去了,祁云昌不知道能起来坚持多久,而他现在的状态也根本维持不了公司。
好像所有的指向都逼着他走向唯一的选择,而他真的也别无选择。
到底是放弃祁氏,还是放弃自己。
对祁棠而言这本来就不是特别难的选择,只是只要他还有能做的一点事情,他都不会接受这个选择。
祁云昌才因为宴任勇于讨打而产生的一点认可,现在已经全没有了,是真的恨不得直接杀了那小子。
欧阳颜整天整天守在祁棠身边,祁玫老是躲起来偷偷地哭,但出现的时候又总是在安慰欧阳颜和祁云昌,尽可能让自己显得很省心。
“祁总,宴家的人在门口。”管家小声地告诉在门边偷看祁棠的祁云昌,“是宴绅合、宴太太,还有宴淑阳,说来道歉的。”
祁云昌的脸色阴晴不定片刻,才让管家把人放进来。
一会之后三个人才上来,礼品转交管家,见面的气氛异样又低沉。
祁云昌还来不及说什么,就听欧阳颜快步走过来叫他,“云昌,棠棠现在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