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对祁棠道,“祁先生,您确实是抑制剂过敏。”
祁棠微微蹙眉地看着医生。
“Alpha和Omega结合之后双方的体质都会发生一些变化,也有些人不会变,像您就是变了的那种。结婚前您能打抑制剂,婚后很明显您这就是过敏,如果可以的话,以后还是尽可能和伴侣一起度过易感期。”
欧阳颜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惊讶地点头对顾凝道,“还有这样的?”
顾凝也点点头。
医生听了就笑起来,“很正常的,虽然比较少见但也都存在这种情况。不仅是Omega,有些Alpha的体质变化后也很受不了抑制剂、镇静剂,虽然Alpha本来是基本不用,但一旦用了也会有不良反应。”
“不良反应?”祁棠皱着眉头看向医生。
“嗯。有些人也会发热、高烧,或者出现急性炎症的症状,好一点的可能昏睡一天半天药效就散了,糟糕的也可能会休克,不过都很少见就是了。”
祁棠茫然地看了医生一眼,然后微微仰头看着宴任。
宴任仍旧垂着眼眸,表情毫无变化,深邃的五官甚至勾描出冷泽般低沉的灰影。
——安氏的晚宴之后,宴任是因为体质变化所以一整天都在酒店里睡,根本没办法向他解释没有出轨?
而当宴任想向他解释时候他已经——
“稍微注意一下就好了,也没有什么药吃,因为症状不算严重,就是补充维生素,多喝水,加快药效代谢就能好。”医生扭头对宴任继续道,
“我个人感觉,Alpha如果可以的话,陪在伴侣身边也有促进恢复的作用,不过这没什么科学依据,是我自己觉得的。”
宴任点头,把医生送出去。
“你校友会还能去?”欧阳颜坐下来问道,“跟学校那边说过了没有?”
“……校友会?”
顾凝紧张地多看了祁棠两眼,“小棠怎么啦?真烧糊涂啦?你不是受邀来当嘉宾吗?”
祁棠已经很久不参加和学校相关的活动了,星大虽然算是他的母校,但校里对他指指点点的人很多,星大的活动他一般都不参与。
倒是他留学的麦斯坦大学算是他真正意义上的母校,无论是同学还是导师,都是因为他的能力而对他感到认可。
“——没事,明天才过去,明天应该就差不多了。”
宴任送了医生,又走回卧室,欧阳颜和顾凝当妈当了那么多年,一看就知道这两个人有话要说。
欧阳颜起身道,“有事就跟妈说,我跟阿凝去看看中午吃什么。”
祁棠颔首,看着顾凝出门的时候冲自己眨眨眼睛,带上门出去了。
宴任走到祁棠的床边,一语不发地站了一会,“睡吧,我中午再叫醒你。”
祁棠打量了宴任片刻。
屋内很安静,他们之间的隔阂和压力,未愈的伤口,都像是没有洒扫干净的碎镜粉末。不多,但仍在角落里漫散出冷冷的微光,难以忽视。
“你很不高兴。”祁棠徐徐道。
换做这个年纪的他一定说不出这种话。
那时候他只想赶快逃离这种让人不适的环境,最好和宴任相隔一堵墙,无论宴任是关心还是担心,这都会让他想起结婚带来的耻辱。
但现在不是那个很年轻的自己了。
宴任因为祁棠的这句话而意外地看向祁棠,眼底的惊异甚至还流露着些许的手足无措。
祁棠的嗓子不太舒服,所以说话的声调也比较浅缓,“为什么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