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手提的光亮无声一盖,祁棠的腰带向下滑至半空,他浅浅吸了口气,感觉到齿下和舌尖的微弱干涸。

他在预备离婚的期间不止一次和宴任共度易感期,因为要把离婚的准备藏匿,每个月都像是公事公办一样解决问题。

但这次又隐约有些不一样。

在这个逆流的时间点上,宴任尚未出轨安子然,他们的婚姻还没有碎成无法拼接的残片,即便裂隙明显,但也仍旧粘连着还没崩溃。

光色寂静,卧室里浓郁的Alpha信息素随气流翻卷,宴任拽落他的浴袍,醇厚深沉的嗓音像是夜色淌入鼓膜,“躺下来,不要碰到伤口。”

没有衣料遮盖的皮肤似乎些微发热,空气里的冷感宛如鲜明摩挲。

唇瓣上是熟稔的吻,还有熟悉的唇,交错的呼吸在鼻尖磨蹭,血流在接吻的过程里隐约发热。

宴任在婚姻里表现得相当绅士,在易感期内也克制一样把过程变得循序渐进。

刚结婚的时候,祁棠觉得这是安抚般的尊重,但时境变迁,在结婚第七年,这种耐心十足的过程变成离婚前的折磨。

宴任在吻他,唇齿亲密相依,夜色沁入血管,祁棠听见心跳的声音。

指节下的紧揽力道把靠近变成不容抵御的贴合,祁棠侧过脸,宴任揉摁着他颈后的腺体,在他的颈下嗅吻。

酥麻自脊椎爬升,穿入肋骨,肌肉浸泡在信息素的麻痹入侵中,祁棠抓紧宴任的臂膀,竭力控制着难耐起来的颤抖。

身下的床仿佛柔软陷落,宴任的身影在视野中涣入黑暗。

祁棠微微一惊,手掌抚上宴任的侧颊,宴任微一偏头,在祁棠的指尖浅淡轻吻。

那个细微的触碰似乎漾起了略感曼妙的风,潮热而迭起的感受从身上悄然褪去,夜色如暗淡的玫瑰流散般绽放——

祁棠看着车门被宴任打开。

洪田方和陈志强一脸笑意,洪田方挺了挺酸痛的腰,长叹道,“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祁总您也熬夜了几天了,早点睡啊。”

祁棠扶着车门,错乱地看着自己撑在门框边的手。

——又重生了?

宴任坐进后座,把门关上,祁棠深吸一口气,也坐入空调舒适的车内。

他们刚才明明还在床上,被无处不在的夜色和体温围绕,现在他们中间隔着一个位子,司机把挡板升起,留下后侧的私密空间。

祁棠看了看时间,慌乱感已经不甚明显,等到思绪完全冷静,从脸上也根本找不到一丝端倪。

☆、隐瞒

2018.06.08,第八次重生。

这是海外项目谈成不久的时间,引进的智能服务项目在一周前签了合约。

对于祁氏的窘况而言它是一次突破,所以祁棠对六一那天签下合约的事很有印象。

签完合约后,他和宴任足足有一整周都在处理后续的事情,计划被提上日程,和内外企业见面的次数变得格外频繁。

重生到这个时间点,连当时的困倦和疲惫都卷土重来。

“爸刚才给我打电话。”

祁棠听到宴任略感沙哑的低沉嗓音,于是偏头向他看去。

宴任正仰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眉宇稍稍轩起,指骨明显的硬厉手背上青筋微隆。

他扯松了领口,不自觉的性感意味融入倦怠,“问我们忙完了没有,晚上回祁宅一起吃饭。”

“好。”祁棠微一颔首,忽略了眼底的细微热意,把视线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