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能确定结论,祁棠索性无声无息往宴任那里靠过去,小心翼翼地掀开了宴任的被子。
宴任没换睡袍,直接穿着浴袍就睡了。
祁棠不敢直接去扯他,现在是半夜,他们在法律上还有婚姻关系。
宴任其实刚要睡着,祁棠的动静就让他重新清醒过来。
祁棠把手机的手电筒打开,宴任岿然不动地闭着眼睛。
他照了一下宴任的腰带,发现宴任系得有点紧。犹豫了片刻,祁棠把手机放在一边,半跪在床上去解。
结婚这么多年他都没干过这种似乎有点情趣的事,现在濒临离婚了他还居然一探究竟——
好在宴任睡得够沉,一会后总算把腰带解开了。
祁棠放松下来,他坐回床上,动作很轻地把宴任的浴袍掀起来,从身前掀到身后。
宴任的身材很好,作为配偶祁棠是一清二楚。所有的肌理都手感绝佳而且极其实用,即便他现在正在睡觉,线条轮廓也仍旧修长完美。
睡袍下没有多余的穿着,祁棠也不是刚刚结婚,对此并不在意。
他拿起手机,仔细照着宴任腰后的“棠”字纹身,简直是以观摩艺术品的态度在对比照片。
“棠”字的差别真的微乎其微,很难分辨。祁棠看了一会就打算放弃,却突然发现“棠”字之下有一道不太鲜明的痕迹。
那条痕迹不算显眼,像是一道愈合的伤疤,因为和肤色相近,之前他都没注意到。
祁棠拿起手机对比了半天,终于在这不明显的差别里确定这恐怕真的是安子晔的照片。
是安子晔要宴任的命?
那他问安子晔,有没有可能是惊动到了肇事主使?
宴任装作没有知觉地任由祁棠照了半天,疑虑让他已经忍不住要翻身去问怎么回事了。
但祁棠的手机在这时候突然响了,两个都很清醒的人顿时一惊!
祁棠立刻接起电话,给宴任盖上睡袍后关了手电,然后夹着手机快速又轻缓地帮宴任盖好被子,轻手轻脚就要下床。
室内非常寂静,连呼吸都融化在中央空调的微弱呼声里。
因此安子晔的声音简直是清晰得不可错漏。
“棠月光——”
祁棠低声道,“等一下。”然后穿上拖鞋就直接开门出去了。
廊道内的微光从门缝飞入,宴任睁眼看着墙上的浅浅光亮随着门扉掩合后悄然消失。
无法抑制的森然怒火,让宴任的眼眸像是裂块在黑暗里窒息崩解。
安子晔——
他僵硬地忍耐片刻,霍然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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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查出来了。”安子晔的嗓音非常清晰,但那种散漫的态度仿佛是正在开玩笑。
“吴升,今年26岁,入职安氏两年八个月。他未婚,无父母亲人,现居发忝区4号楼,201户。”
“离职的原因呢?”祁棠问道。
安子晔沉默了一下,语调轻松地说道——“因为不想干了,没什么别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