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玖身体不好,他和付正酝闲话了一番,付正酝去招待客人,他累了,避开人群,坐在一红色沙发上,咬着一个苹果。
甫一抬头,见着谢东篱。
宋玖微微局促紧张,随即微笑,“谢先生。”
别人都是大帅大帅的叫,就他喊了声谢先生。这声音柔柔和和的,像是春天温润的溪流淌过他的心间。
“嗯。”谢东篱应了一声,在宋玖对面坐了下来。
他沉吟了一下,“宋老爷子登报说跟你断绝关系。”
宋玖先是微愣,随即苦笑,“见笑了。这种事情闹到谢先生耳朵里,实在抱歉。”
谢东篱道:“该说抱歉的是我,要不是我征用了宋家的药材,你也不会与家里人断了关系。”
宋玖反而安抚他,“那些药材用在该用的地方上,谢先生不必抱歉。爷爷他气我罢了。”
“气你?”
谢东篱明知故问。
宋玖苦笑着,眼神有些凄凉,“我把货船的货扔掉换人上船,爷爷他是因为这件事气我。”
“你做的难道不对?”
“我觉得我做的对。”
两人相视一笑。
宋玖顿时有种引为知己之感。
乱世虽人命如草芥,但是只要活着就比什么都值钱。何况那些货物!
谢东篱举杯敬他,“你很不错。我很欣赏你,能让我欣赏的人不多。”
宋玖微微羞涩,却算得上落落大方的和谢东篱碰了杯子。
“能得谢先生的欣赏是我的荣幸。”
谢东篱笑着问他:“你对改税这件事怎么看?”
宋玖沉吟了一下,“这对民生是件好事。不能放任那些富户刮了民脂民膏去孝敬洋人。这太悲哀了。谢先生有那个能力将东南这一片管理好,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是啊,本来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但是阻力特别大啊。”谢东篱说到这里话锋忽然一转,说道:“多亏了付正酝愿意开这个头,改税一旦开个口子就简单多了。”
宋玖听到谢东篱夸他的心上人,比听别人夸他还高兴。
谢东篱:“宋少爷跟付正酝很熟?”
宋玖道:“我们从小是同学。”
谢东篱哦了一声,笑道:“兄弟的情谊?”
宋玖正要点头,这个时候付正酝走了过来,他在宋玖的旁边坐下来,两个人很是亲密的样子。
付正酝笑着问:“在说什么呢说的这么高兴?”又对谢东篱微带恭敬的说:“谢帅跟宋玖很谈得来的样子啊!”
谢东篱:“还行。”
两人:“……”就莫名感觉气氛一下子冷场了。
付正酝心道:是不是自己不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