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玖的心突然就像是被羽毛给扫了扫。

他又把剩下的水给喝完了。谢东篱用的是一个矿泉水瓶子，宋玖还以为是新买的没喝的。

谢东篱看他把水喝完了，蓦地就扒拉着自己的瓶子，他皱着眉毛，很不开心的‘瞪’着他，脸都气红了。

“这是我喝水的瓶子，你恶不恶心？”

宋玖愣一愣。

随即脸色很不自然，这、这岂不是间接接吻？但是他不能丢面子啊，于是他呕了一声，“卧槽，你穷成这样的吗？喝水竟然用一次性的矿泉水瓶子，你连个水杯都买不起吗？卧槽，老子还以为这是没开的矿泉水。”

谢东篱气红的脸这一下脸色惨白惨白。

宋玖蓦地发现自己说了什么，他看着谢东篱死死的握着手，手指泛白，眼尾泛红，突然就很后悔。他看着谢东篱那“委屈”得几乎颤抖的样子，就、就给人一种想要拥抱他哄他的感觉。

宋玖脑袋被雷劈了一样。

卧槽……我在想什么？我喜欢的郑然，去哄谢东篱干什么？

于是他也没有道歉，就很不自然的回座位去了。

众人还没看过瘾，还在看宋玖和谢东篱，这时候宋玖恼火的一拍桌子，其他人全都转过头去。

恰好上课铃响起来，谢东篱却站起来，把那个矿泉水瓶子扔到了垃圾桶里。

谢东篱穷，所有人都知道，

因为他在食堂里兼职，大家都看到了。

有些心境不好的人还经常心里在鄙视：我学习成绩没他好，可是我家境比他好啊。哈哈哈哈！

一点也不以为耻，也不反过来想一想：对方家境不好可是学习比自己好。

也不感到羞愧。

宋玖佯装着在抄数学试卷，但是谢东篱去把矿泉水瓶子扔到的事情却被他关注着。心里那莫名其妙的愧疚、恼怒交杂在一起。

让他狠狠的用笔尖戳了一下试卷。撕拉划开了一道大长口子，结果仔细一看，瞳孔放大……戳烂的是谢东篱的试卷。

宋玖一下子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到下课的时候，他把试卷递还给谢东篱的时候，谢东篱看着那难看的、巴着胶布的试卷，他看宋玖，宋玖皱眉。

他神情不自然。

谢东篱的眼睛太清冷了，里面的情绪仿佛在说话。

他在说：你怎么可以把我的试卷弄成这样。你太坏了。

宋玖就……觉得全身蚂蚁爬。特别不自在。

他恶狠狠的说：“不就不小心……大不了我跟你换！”

这话说到后面他自己都没有那个脸。因为他的字实在是太难看了，可是谢东篱的字又有风骨，又特别的好看，很有瘦金体和柳体结合的风骨，很好看。比试卷上的印刷的字体还要整齐好看。说出来换这种话，纯粹就是在耍无赖。

谢东篱一句话不说。他把试卷全都清点好。他望一眼还不走的宋玖，宋玖：“……”

宋玖可以知道他的眼神在说：你还赖在这里干什么？怎么还不滚？

宋玖顿时就翻起白眼。

“谢东篱，你别以为你成绩好我就不打你。你要是再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就……”

谢东篱冷漠嫌恶的看他。